杜擎峰有些急了:“我的上校大人,一梭子突突了他得了,别跟他废话。”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也不再有任何泄密的顾及。
上校?吉田眼里出现了狂热的光芒:“如果能杀死一名大佐军官,死也无憾了。”说着缓缓抽出了指挥刀,摆了个起手式。
康咏筠摘下M4递给孙凤岐:给照个亮,扭头对杜擎峰说:“看着表,2分钟内搞定。”
杜擎峰答应一声,撸开手腕,看着夜光表说声准备,随后对身边的班副使了个眼色,意思要是情况不对马上开枪。康咏筠把已故战友下士的鲁美科斯表给了杜擎峰,而巴雅尔用的是韦伯的狙击手专用表。
“居合道?”吉田看到康咏筠摆的姿势,眉头一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秒针走到12上,杜擎峰喊声开始。吉田早迫不及待,大喊一声举刀劈了过来,康咏筠左脚一蹬,身形微晃,右手的刀已经飞快迎上去卸开吉田的劈砍,然后腿为轴迅速转过身,电光火石间武士刀已经抽了出来,刹那间康咏筠闪到了吉田身后,钢刀嗖的一下照吉田脖颈斩去,吉田只来得及扭过身,顿觉后脖一凉,随后看着大地跟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滚到了中国士兵的脚下,他最后看到自己的身体喷着热血倒下了。“这个大佐真厉害”他冒出这个念头,瞳孔也失去了神采。
“15秒”杜擎峰难以置信,康咏筠居然还会这一手。
康咏筠笑笑甩一下刀锋上的血迹,吩咐手下:“快快,打扫战场,把灯拧亮,再把这家伙翻过身来,一会给他照个像,还有那些鬼子尸体们,都拖过来,快点,咱要把战绩记录下来,免得没人承认。灯不够亮就烧火”
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一具具鬼子尸体被拖过来码齐。所有的弹药打包装运到鬼子队部的马车上。杜擎峰摸出根烟,就着康咏筠送过来的ZIPPO点上:“老大,你还会这一手!”
康咏筠摇摇头说:“手生了,否则不用转身就抹了他脖子。”捡起吉田的指挥刀试试钢口甚好,而且不是日军的制式军刀,估计他也出身下级武士。
“我刚到美国的时候,是有一定种族歧视的,白人孩子比较壮实,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就去学拳,学的很杂,而且要的很多都是重手杀招,咏春,截拳道,泰拳,美式搏击,跆拳道都学过,一年学一种,很快就没人打得过我。”康咏筠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摆弄着手下送过来的相机:“慢慢的就形成种习惯,不活动活动就觉得缺了点什么,后来觉得日本居合道挺酷,要的是抽刀杀人的快,就去学了,日本人是挺傲的觉得自己剑道牛逼,我就苦练抽刀,单手做俯卧撑练腕力,最后除了老板那个糟老头子,全都被我一刀干掉。”
“哇,你杀了那么多人?”
康咏筠笑起来“那啊,都是竹刀,从他们脖子上抹过去就当杀了,不过我练习都是用的真正日本刀。要不我也不敢托大跟他这么玩。”
“那个,啥是截拳道”
“额,这个,这个是一种海外华人创的防身拳法”康咏筠突然想起来叶问这时候还很年轻,而且李小龙还没生出来,不禁有些流汗。
鬼子尸体都被整齐的摆开了,康咏筠见还不够亮让杜擎峰跟巴雅尔打开他们的战术手电,孙凤岐也把M4举高,三道雪白的光加上鬼子屋里的电灯让他觉得拍照可能足够了,对着所有死鬼子大拍特拍,然后又拍了队部的内景。看到写着武运长久的膏药旗,扯下来铺到鬼子士兵尸体上,让人们撒尿照了一张。
最令康咏筠高兴地缴获是鬼子队部里除了搜出来柴油发电机,还有张军用地图,详细的标示了赤峰地区的情况,连鬼子的布防也一清二楚。这可是宝贝,以后就不用为侦察及测绘浪费人力了。
临走,给鬼子们身上浇上柴油放了把火。杜擎峰将提前写好的檄文贴在大门口,然后所有人扬长而去。
按照康咏筠意思,檄文主要写长城纵队由民间抗日力量组成,将给予鬼子坚决的猛烈的打击云云,结尾还是那句有气势的: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车队行进在夜幕中,所有的队员兴高采烈,这次出击真的像康长官说的零伤亡,除了被歪把子打穿胳膊的机枪手刘百顺,就是在爆破中受伤的队员,几乎个个脸上身上划开了小口子,常鸿挨了大伙一顿埋怨,心里虽然过意不去但是还是觉得炸药没放那么多,直到康咏筠告诉他迫击炮炮弹也不过如此,他才如梦初醒,随后一堆巴掌落在他头上。
过了午夜就是新的一天,农历二十四了。估计吴悠在大扫除裁新衣吧。我的家人呢?康咏筠倾听者烟草燃烧发出的滋滋声分外出神。
没想到又下雪了,人们在雪花中欢叫起来。
193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着营地的鬼子汽车,装满缴获的武器药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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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木炭融化冰雪
牛肉罐头改变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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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咏筠路上教人们唱了改编的歌曲《1935年的第一场雪》,很快得到战士们的共鸣。
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山谷中,193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