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旧称“热河”,位于河北省东北部,中国十大风景名胜、旅游胜地四十佳、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有“紫塞明珠”之称。现存有最大的皇家园林--——避暑山庄(世界文化遗产),雄伟壮观的寺庙群--——外八庙。
康咏筠心急想元旦前尽快赶到承德,揣上煤矿缴获的鬼子队长证件拉着中校钦差上了抢来的满洲煤炭株式会社的卡车。他这几天一直安排侦骑四出,没有发现鬼子对他们方向的大规模排查,联想到关东军高层可能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因为读过的历史资料一直告诉他鬼子在大陆战场从不提过高的伤亡和一边倒地战斗。有卡车做总比骑马吃寒风强,见他大大咧咧的样子,那个中校也心一横跟他上了车。只要遇到平坦的路,康咏筠几乎把油门踏板踩到发动机里去。
本来去赤峰喀喇沁山沟这件事不应该由一个中校作战参谋担任,但是屈从松深得何应钦信任,巧言之下也就外派了出来,实际上是想乘此机会在外旅游一番。
康咏筠少年时代在国内上学,对历史老师说到何应钦签下的《塘沽协定》,《何梅协定》无比愤恨,老师还曾讲过即便何应钦一味讨好日本人不惜丧权辱国,但是日本人还是没想让他好好活,曾经两次派人暗杀。而且还都与这位屈高参有关。
1935年2月,日本大本营密电关东军司令部,指示“适当刺激一下中国军方”,诱华北守军做出反抗或变相反抗,为扩大侵华战争制造借口。关东军司令南次郎大将遂召集他的特工人员反复策划,决定暗杀何应钦,以激怒蒋介石和中国华北守军。
经日本大本营批准,南次郎把暗算何应钦的任务,交给了经验丰富的特务酒井恭辅和清水次郎。
2月二人潜入北平后,以“西药商人”的身份住进前门饭店,并与潜伏在北平的日本特务土肥原间谍组织取得联系,了解了何应钦的官邸地形、周围警戒以及何应钦的活动规律。
为使这一方案顺利实施,清水次郎化装成叫花子,一连几天在何应钦官邸门口讨饭,他可怜巴巴的扮相和足以乱真的河南话,蒙骗了何应钦的手下参谋屈从松。出于“老乡”的怜悯之心,屈竟把清水领进了官邸大伙房,让厨师弄了些残菜剩饭给他吃。清水在伙房混了两个小时,了解到何应钦的许多情况。
北平的2月,天气还很寒冷。何应钦办公室的取暖主要依赖木炭。酒井、清水决定将炸药制作成木炭形状,混在木炭中,弄进何的官邸。
酒井扮成卖炭小贩,3天内就顺利地把木炭卖给了何应钦官邸的采办员,并讨好地亲自把木炭送到了何的官邸。
木炭购进后暂放在伙房门边,伙夫不小心泼了一盆泔水,使木炭表面沾了一层油垢,看上去色暗质劣。何应钦老家盛产木炭,他对识别木炭很在行,一看颜色,就下令把木炭扔掉。日本的第一次暗算计划流产。
酒井、清水二人并不死心,他们冥思苦想,决定从何应钦官邸收买内奸。此时,他们想起了“老乡”屈从松。由于屈是何应钦的中校作战参谋,很受信任,但此人贪赌好色,爱收藏古字画。酒井、清水决定以重金收买他。关东军司令部除提供定时毒气器皿外,还给了20万元活动经费。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清水找到屈从松,谎称一起要饭的朋友有一幅明代皇帝题跋的董其昌的字画,前两天被人骗走,想请屈主持正义。屈满口答应,并约他们到自己住处细商对策。当晚,清水将20两黄金放在屈的面前,直接说明了本意,并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最终使屈就范。
两天后,屈从松得知何应钦从南京开会回来,急忙到办公室准备文件让何批阅,并调整好毒气器皿的定时装置,尔后走进何的办公室,假装不小心将文件掉到地上,趁弯腰去捡时,把毒气器皿放到了何的办公桌下。没想到,毒气还没打开,何应钦就乘车外出,离开了办公室。屈从松急忙找借口溜回办公室,取回了毒气器皿。
几天后,屈从松故伎重演,但这次恰逢何在东京振武学校的老同学加藤忠康来访,何步入了会客室。结果毒气按时打开,毒死了一名副官。
何应钦得知情况后,急令警卫处长严加追查。深感不妙的屈从松在逃往东城苏州胡同途中,被警卫队员堵住。经何应钦亲自审讯,屈从松全盘招供。半个月后,他被南京高级军事法庭以“汉奸、谋杀”罪判处死刑。
所以,康咏筠不想被打上何长官的烙印,更对屈高参全无好感,心说还有2个月好活,只是跟他虚与委蛇,屈从送不跟他正脸相对的时候,看他的眼光跟看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面对钦差不能没什么表示,康咏筠舍不得把21世纪的精品给一个将死的汉奸,犹豫之后决定送他一把从北野手中缴获的日本三二式乙型骑兵刀。这个时候枪可以买到,但是日本骑兵刀却基本上都是凭本事在战场上缴获的,对于获取人来说那是生死瞬间的事,自然珍贵无比。三二式骑兵军刀,是为了侵略中国东北而研制的。这种军刀最大的特点是刀之装具如刀柄刀梢等为西式,但刀刃则是标准的日本式。刀刃尽管没有烧刃但刀刃坚固耐用,出厂时就非常锋利且能保持其锋利性。刀梢为钢制,刀柄为木制用一大螺丝固定刀刃,刀柄之护手也为钢制。刀刃经过长时间的作战使用等如果变钝,骑兵们可很容易的自行将其再磨利,而不像九八式军官刀不可自行磨利。乙型三二年式军刀是其他兵种士官使用的军刀,全长93厘米。
康咏筠说,屈高参一路辛苦,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亲临险地,这把刀乃小弟亲手所得,送给屈高参作为防身之用,也是屈高参在长城抗战的纪念。还望笑纳。 屈从松得到骑兵刀大喜过望,拔出刀顿觉寒光闪闪,杀气腾腾,他自知刀得来之艰难,对康咏筠便也热络起来。那想都是康咏筠跟巴雅尔用自动武器一下把北野一行都撂趴下了得来却也容易。
到了围场外围,他们绕城而过直奔承德,亏得康咏筠的驾驶技术终于在傍晚赶到,在郊外庄子先买了2匹马,然后把车开到个隐蔽的山沟,瞅瞅附近没人把车隐藏好,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进了城。
屈从松叼着康咏筠给的红万宝,似乎一路的劳累轻了许多,那把骑兵刀也让他老弟长老弟短的喊,进了城,自然要吃饭住宿,晃着脑袋说:“康老弟啊,你既是第一次来承德,哥肯定带你吃好喝好,一切包在哥哥身上。我们先去找个店歇下。”
康咏筠这次出来钱是足够的,从煤矿上缴获伪满洲国的银行卷和少许日元留给杜擎峰做日常开销,在北野小队那里缴获的包含1000大洋和1000日元的特务经费却是这次出行的保证。临来张洁又送了200大洋的银票,但是康咏筠推辞不受,万般推却之下,屈从松说不要拂了姑娘美意,劝着收了100大洋的银票。30年代在北平,一块银圆(大洋)可以请一顿“涮羊肉”;在上海,一块银圆可以请两客西菜套餐。要逛公园,一块银圆可以买20张门票;要看演出(戏剧或电影)一块银圆可以买10张入场券。一个熟练工人的月工资不过25元左右。中学校长月薪90元。1935年,东京一般市民维持最低生活水平的开支是每人每年109.2日元。所以带了600大洋和500日元的康咏筠俨然一个暴发户。虽然他的意识还存留在500日元就是个21世纪硬币的概念中。
“只怕你安排我掏钱吧”康咏筠心想,不过还指望他在何应钦那里别扯后腿打起精神应付了:“全凭屈老哥安排了,不过先说好,一切费用包在小弟身上。”
屈从松见他“上路”,客套两句即便作罢。
康咏筠装作迟疑一下说:“屈大哥,我有个故人在承德,我们不如去他那里住下如何,也比一般的店铺安全。”
这时的承德在热河抗战后即被日军占领,属于伪满洲国的地盘。屈从松盘算一下:老弟的故人那里可否有不方便之处。
“哈哈,不用担心,她家房子大得很。吃不穷她。”康咏筠虽不知道吴悠家多大,但认为能在北平协和医大上学的吴悠家境估计差不了那去。
按照吴悠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城西胡同里的那扇乌漆大门,看着那扇厚重的大门屈从松放下心来,他可不想找个市井之家凑合,那样还不如去住店。
门被敲开,一个老门房探出头警惕的问两个陌生人,你们找谁?
康咏筠学者电视里古人的样子上前抱拳说道:“这位大叔,这可是吴府?烦劳通报一下就说晚辈康咏筠特来给吴世叔问安。”
一直听吴悠叮嘱再三有个姓康的小伙子要来做客估计就是了,于是老门房连忙让他们坐进去稍等片刻。
屈从松点支烟刚抽两口,就听到吴悠宛若莺啼的呼唤:“康大哥,你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身穿月白湖绸卦,黑纱湘绣百褶裙的吴悠飞跑过来,一手拎着裙幅,另只手前后摆动着,带得小翘臀扭来扭去,显出盈盈楚韵的纤腰。康咏筠就见她头上环翠叮咚,俏脸粉嫩白皙,束起头型简直比梁洛施更添三分清纯。
康咏筠吸口冷气,真是人凭衣服马配鞍。换上这身打扮跟蒙古装束的吴悠一比简直就是,还没等他想出个形容词来,吴悠的父亲吴廷恩爽朗的笑声已充满门房:“哈,可是康世侄到了吗,老夫可等候多日了。”爱怜的看了吴悠一眼,假意嗔道:“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地,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