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得前方马蹄极速踏至,张洁等人顿时明白绺子过来了,大喝一声,结阵迎敌。伙计们立刻将大车围成一个圈,从车体隐秘处取出兵器。他们本来不是武装商队只是因为押送军用物资才配了少量枪支很多人还是用的大刀。而且这年代一般的绺子也大多是些大刀长矛之类的冷兵器,枪支很少。
也是因为大雾,根本没能看到这队骑兵的集结列阵,张洁他们被打了措手不及,等看到那片长刀冲破雾气,商队的环形阵才刚刚展开。
是鬼子!张兴一看清一色的三二军刀就全明白了,哪有全使制式骑兵刀的绺子。老四保护大小姐快撤,老七随我来。
明知送死,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对付骑兵没有重武器的话只有一条就是打马迎头而上。
他们几人就只有4把短枪,2把老式长枪,张兴的盒子炮10发子弹打完,乱枪之下三名鬼子登时落马。其他鬼子视而不见,队形只微微一变,两翼展开围拢过来。鬼子就冲到近前根本没时间装子弹。
张兴跟老七从马鞍桥下抽出大刀,刚打起马来,对方已经冲至跟前,鬼子嚎叫着一刀劈过来直取张兴首级。
铛!钢刀磕在一起激起几颗火星,张兴臂力过人,架住鬼子的骑兵刀,顺势滑过去,利用彼此的冲力将鬼子的肩膀切开,两马交错,鬼子惨呼声中滚鞍落马,脚还插在马镫里,脑袋随即被后蹄踏碎。张兴也被震得身子一歪,大刀几欲脱手。
那边老七被鬼子在肋骨上开了一道口子,大叫一声栽下马来。挣扎着,抬手一枪将砍倒他的鬼子送上西天,接着又被后面赶过来的战马从身上踏过。
老七!张兴见兄弟命丧敌手,痛不欲生,喊道:**姥姥,爷爷跟你拼了。举起钢刀向鬼子砍去。
鬼子旋风般冲进商队,优良的骑兵刀加上冲锋的高速把伙计们的生铁刀削断余势不减劈入肉体。顿时队伍里乱作一团,残肢遍地。一个伙计跑过来手疾眼快拉过老四的马让他避过刀锋,但自己被刀划过喉咙,头颅冲天而起,热血喷了张洁跟老四一身。
老四把张洁掩在马车旁避过鬼子的第一波冲击,自己也是右臂负伤。老四见张兴要发狂连忙喊道,兴哥,保护小姐要紧,快撤。
鬼子这一波冲锋过去,伙计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无心抵抗四下而逃。张洁热泪滚滚流下来,天啊,难道我们要命丧于此?银牙紧咬,攥住父亲送的小手枪想,我就是死也不能落到鬼子手里受辱。
北野拉住缰绳带领鬼子做第二波冲击掩杀过来。张兴知道大势已去,连忙跟老四保护张洁逃命。鬼子见商队中还有枪支,这次冲杀还抽出了手枪,刀劈枪打之下,受伤的伙计全部被残杀。
眼见三人逃跑,北野带领几个人紧紧追上,子弹嗖嗖的从耳边掠过,老四突然喊一声,兴哥,小姐照顾好俺娘。我不行了。便一头扑倒,待北野追到近前,突然跃起,钢刀砍断了北野的马腿,北野马失前蹄,即刻翻倒,后面的鬼子躲闪不及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老四也被一刀劈开了半边身子。望着张洁的方向死不瞑目。
经过老四大义舍身,拖延了时间,借着雾气张兴2人钻进一片树林消失了踪影。
张兴跟在张洁身后宛如一面人肉盾牌。鬼子开枪时候两人又伏低身子,张洁除了溅到身上的血迹并无大碍,而张兴被手枪击中肩头还好这南部式手枪威力偏小,入肉不深,他也能挺得住。
两人穿出树林绕了一个大圈子,见草原雾气昭昭不辨方向,只得凭印象返回昨晚宿营的牧场求处栖身。张洁心急之下挨户询问有没有医生,好心的牧民指点他们来到巴雅尔家。
富察氏是信佛的,听张洁述说遇上日本人的民间武装开拓团只剩两人逃出生天,心中默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他们迎进毡房。告诉他们外甥女确实懂得医术,但跟两个兄弟去山里了。让张洁耐心等待,家里还有些伤药。
可是张洁担心张兴的伤势,问明巴雅尔三人的去向,打马奔向不远的山坳。
巴雅尔他们进山并不深因为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寻得个背风的凹口,康咏筠就将带来的一块毯子铺开,摆上枪支教巴雅尔姐弟使用。他先讲解了M4机械瞄具的使用,让后让巴雅尔试射几发,掌握弹道特性后,从50米打到200米。结果发现命中率相当高,200米外无依托射击巴雅尔竟然能做到3发2中,50米内打筷子粗细的树枝5枪全中,也难怪蒙古男儿精于骑射,打枪极容易上手,其他大兵依赖于光学瞄具,康咏筠曾在军营里用机械瞄具射击50米内5发3中沾沾自喜,巴雅尔的成绩让他顿感汗颜。3个弹夹打完,巴雅尔已经熟练掌握短点和长点射的控制。
他拿的是司机那把小口径M4后坐力不大,吴悠也打出了理想成绩。不禁得意洋洋。
巴雅尔看着康咏筠示范了几遍M9手枪的拆装便铭记于心,速度不如康咏筠分解装配熟练但是动作准确无误。20米内胸环靶无一走空。康咏筠彻底服了,叹口气一拍他肩膀怔怔的说,兄弟,你就是哲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