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万历十九年（1591），闰三月，李成梁乘给事中侯知秋阅视，谋邀捣巢功，使副将李宁等出镇夷堡，潜袭板升，杀老弱280余人。师还遇敌，死折数千人。十一月，李成梁解职。

原本其实彭小文对大明朝辽东那些事只是知道个梗概，知道李成梁努尔哈赤这么几个人的名字而已，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这么小的颗粒度去看过辽东那些历史。

但其实，这些记录不仅没有细节，而且充斥情绪，比如说万历十九年那一段，真真切切能够从字里行间读出“不屑不齿”和“幸灾乐祸”，比如李成梁出击的动机是“想要邀功请赏”，偷袭战果是“杀老弱280人”，结果返回的时候“死折数千人”，最后把“十一月，李成梁解职”在后面带上一句。

但是到底什么战术什么装备，敌军在何处设伏又是什么地形，读完了还是一无所知。

（三）

“侯知秋的奏折里，说是‘毙伤俘总计近万人马，一鼓作气反攻剿了他们的老窝，缴获马匹牛羊数万头，解救汉人奴隶好几千人’，那评论我记得特别清楚，说是‘洪武永乐逾三百年来，又一荡气回肠之大胜’！啧啧啧！”

庞国新叙述中的表情透露出无尽的羡慕。

围歼土蛮汗，毙伤俘总计近万人马，然后一鼓作气反攻剿了他们的老窝，缴获马匹牛羊数万头，解救汉人奴隶好几千人。

嗯，挺厉害。

这个战果，显然是突破了历史记录了！

到底这仗是怎么打的，难道动用系统里的现代化武器了吗？

彭小文心想，我特么也想快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四）

“五成？”佟彪差点喊出来，他左右瞅瞅，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也太多了吧！”

“哼！哼哼！”佟养贵冷笑道：“鱼饵不香，鱼儿怎么会咬钩呢？”

“鱼饵？咬钩？大哥，你说的明白点呗！”佟彪小声问道。

“**，我问你，咱们对小白脸这么恭敬，是因为啥？”佟养贵问道。

“因为啥？因为他是平南郡主驸马啊！有京城关系，方便咱们家的生意，那还能因为啥，咋了，我浅薄了？”佟彪道。

“不是你浅薄，不是。”佟养贵摇着头，阴沉着脸，缓缓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不知道为啥，总是觉得，他不应该能猜到啊！”

“猜到啥？大哥你今天咋了，喝多了吗？”佟彪觉得自己大哥今天有点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去让人给我倒杯热茶，可能刚才那几杯喝的有点急了吧。”佟养贵坐到椅子上，皱着眉头思索着。

难道说，佟家幕后唆使京城的御史言官弹劾李成梁的事情，被这小子知道了？

不可能啊！中间隔了好几层防火墙，怎么查也应该想不到是佟家才对啊！

尤其是明面上看，佟家就是依靠和李成梁家的关系才有今天，佟家那就是李成梁家豢养的舔狗一般恭顺，任谁都想不到，会是佟家在背后捅的这一刀！

是不是太看得起这小子了？是不是自己太过谨慎太过紧张了？

佟养贵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开始仔仔细细理了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