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直亲王胤褆说:“皇阿玛,儿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三阿哥以为大哥要为二哥求情;
四阿哥感觉大哥要康熙重重责罚太子;
张廷玉感觉不太妙,因为这个大阿哥向来不太会说话。他所谓的“大胆的想法”究竟多多大胆?
八爷想找个凳子,再抓一把瓜子。
好戏来了。
康熙鼓励他:“说吧。”
胤褆得到允许,心中喜悦:“是。皇阿玛,胤礽向来狂悖不法,从不知体恤皇阿玛的苦心。像今晚的事情,他在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如果不根除,这样的兵变,以后会时时发生的。当然了,儿臣作为领侍卫内大臣,保护皇阿玛的安危是分内之事,绝不会让意外发生。”
说到这里,康熙欣慰地点点头。
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这也没什么嘛。
八爷却准备鼓掌了。
胤褆继续说:“可是,胤礽他千日做贼容易,皇阿玛千日防贼却是难事。再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样下去……”
八爷知道大阿哥这个时候还是知道羞耻的,所以那个词始终不敢出口,一直在绕圈圈。
康熙被他绕糊涂了:“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朕恕你无罪!”
胤褆得到这份承诺,心花怒放,眼前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手持钢刀砍下胤礽的脑袋了。
“是。皇阿玛,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只要胤礽一天不除,就始终是大清江山社稷的祸患。所以儿臣觉得——”
康熙终于明白大儿子的“大胆的想法”了。
“你的意思,是让朕杀了胤礽?”
康熙的话里透着十万个犹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儿子要杀亲弟弟!
胤褆听康熙的话里有些犹豫,还以为他犹豫着不敢下手,于是坚定地说:“皇阿玛是古往今来第一仁慈之主,自然做不出这样的事。但胤礽不去,列祖列宗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皇阿玛不忍心,那我身为皇长子,责无旁贷,自然要挺身而出,为君父分忧。”
所有人都盯着大阿哥。
三阿哥目瞪口呆,三观崩塌。
四阿哥吃惊不小,他一向觉得自己够阴毒了,想不到大哥更毒!
张廷玉看着康熙,很是担忧,他怕康熙气到原地升天。
八爷忽然明白了大阿哥这么做的原因——太子被康熙压制了四十年,近乎疯狂;大阿哥又何尝不是被太子压制了四十年,对权力和皇位的渴望,让他丧失了基本的人性和政治判断力。
假如大阿哥还有一丝理智,就应该懂得康熙此刻的内心是悲凉惊疑,而不是一味巩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