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急忙起身跪安。

康熙微笑：“起来吧。衡臣，这么早就在忙啊。”

“是，今天上书房是微臣当值。”

张廷玉回答完毕，坐回去继续批改奏折，这份折子的批语就差几句话就结束了。

“你先停一停，朕跟你说件事。”

“啊？”

张廷玉手握毛笔，僵在那里。这份折子真的就差两句话了，这个时候让自己停工跟你扯淡，不就是屎拉了一半喊我去吃饭吗？

事情不大，就是难受。

康熙看张廷玉面有难色，不悦地“嗯？”了一声。

内阁大学士张廷玉，经过一秒钟的思考，在屎和康熙之间选择了后者。

“微臣洗耳恭听。”

康熙递给他一份折子：“你先看，看完了再说。”

张廷玉接过来打开，发现这明明是一个时辰前自己亲手让太监送过去的奏折。是八阿哥呈报整顿刑部的奏折，自己批的“紧急”两个字的墨水还没干呢。

他面不改色，重新看了一遍。

“臣看完了。”

“说说你的感想。”

如果是第一次听到康熙这么提问，大部分人可能真就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但张廷玉侍奉康熙多年，深知帝王的脾气。他让你说说“感想”那就是对这件事很满意。

就是让你夸一夸八阿哥。

如果你说出跟他不一样的感想，那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进上书房说感想了。

“八阿哥做事果断，半个月就查清了刑部的猫腻，确是能臣干吏，殊为难得。”

“不错，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康熙心情大好，从袖子里又抽出一份密折递过来：“你再看看这份。”

张廷玉惊讶地接过来，发现是康熙安插在刑部办案的一个官员上奏的，里面如实写出了八阿哥逼着肖国兴供认太子又翻供的事情。

康熙：“衡臣，说说你的感想吧。”

张廷玉看了康熙一眼，这还要说吗？瞧你笑得那贱样，就差在脸上写“快夸我儿子”了！

“八阿哥查清了真相，整顿了刑部，还保住了太子，没有引发朝廷的动荡，格局很大，目光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