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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康熙再次问话，太子仍旧不吱声，四爷也不说话。

八爷慷慨激昂，接下了追比国库欠款的差事。

散了朝，佟国维不顾众人的目光，急急忙忙拦住八爷：“廉郡王，这个差事接不得。八爷不要怪老臣直言，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不懂缺钱的烦恼，也不知道哪些人是真的缺钱，哪些又是恶意欠款。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去追债？”

八爷开怀大笑：“佟中堂大概不知道，我以前欠花呗的时候，日子也难熬。欠钱的滋味，我其实……比你们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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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康熙看着姗姗来迟的佟国维，调侃道：“怎么，心疼了？”

佟国维转移话题：“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八爷没做过追债的事，追比国库欠款，这么复杂的大案，要是办砸了，还不是皇上替他收拾局面。”

康熙笑了起来：“还没到那一步，你也无须如此担忧。对了，都有哪些人欠了银子，你们挑几个朕认识的说一下。”

“陈文盛。”

“这个人，朕有印象。他是康熙三年的状元，老资格了，状元郎怎么也欠钱？他欠了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

康熙不敢相信：“多少？你再说一遍？”

佟国维也觉得难以启齿：“启禀皇上，陈大人的确只欠了一两银子。”

康熙一个战术后仰：“为什么？”

马齐小可爱开始了解释：“陈大人看见同僚都在借银子，怕大家说他清高孤傲，于是也借了一两银子。”

“人情练达即文章，也难怪能做到状元，有点意思。还有谁？”

“魏东亭。”

康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是朕多年的挚友。当年和朕一起擒拿鳌拜，协助朕平定三藩，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不是兄弟，胜似手足。魏东亭……他欠了多少？”

佟国维补上一刀：“三十万两。”

上书房安静的只有西洋计时器的滴答声。

滴、滴

哒、哒

康熙缓缓开口：“朕六下江南，住在他家四次，他欠的银子，朕也有责任。如果他还不上，朕从大内拿银子给他补上。”

佟国维面露喜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八爷，老臣替你把银子忽悠来了。

康熙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对八阿哥说。朕想看看，他怎么去追这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