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本不喜欢这种吹捧之词，但想到密探奏报胤禩对着自己多年前的题字下马顿首，心里一暖，嘴上改口说：“不错，八阿哥确实是仁孝君子。”

马齐作为佟国维的小跟班，立刻就接上了：“扬州的百姓都在说八阿哥是菩萨下凡，解救众生来的。”

康熙乐了：“哦？有这种事？衡臣，你怎么看？”

张廷玉微微一笑：“有人趁乱强买女子，八阿哥当即逮捕，斩首示众，威慑了豪强宵小，沿途再没发生大规模抢掠的事件。他做事张弛有度，令人佩服。”

康熙点点头：“是啊，以前只听说他待人宽和，想不到也有雷霆手段，朕也感到意外。”

康熙和三位心腹重臣一唱三和，越聊越开心，逐渐忘记了身边的太子。

太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只觉得人间的悲欢并不相通，康熙和三大臣笑得合不拢嘴，太子只觉得他们吵闹。

太子目光松弛，神飞天外，满脑子都是郑春华，身边几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

………………

康熙聊着笑着，忽然想起了太子，扭头一问：“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下意识开口：“我看你妈——”待他看清问话的人是康熙，瞬间清醒，立马改口。

“我看皇阿玛已经有了看法，就不便多说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康熙在问什么。

以往他这么说，康熙就懒得追问下去了。

但今天康熙心情实在太好，不想冷场：“无妨，你听我们聊了这么久，应该有所得。想到什么就都说出来吧。”

上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太子急得满头大汗，他根本没听到康熙问什么，又怎么答？

佟国维早瞧见太子心不在焉，现在正好冷眼看他的笑话。

马齐继续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张廷玉于心不忍，开口为太子解围：“太子和八阿哥是兄弟，看法可能与皇上不一样，没关系，我们洗耳恭听。”

佟国维颇为不爽地瞪了张廷玉一眼，就你话多！

太子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感激地看着张廷玉一眼：衡臣，你是我的亲爹呀！

张廷玉和康熙同时打了个喷嚏。

李德全一惊：“快传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