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华急道:“帮主就是怕把你牵连进来。这些事才瞒着你。”
覃竹笑了,“怎么,舍生取义只许你们做么,我虽怕杀头,但也不想做缩头乌龟。只是以后,我们要尽量从死路上,找出些生机来。”
“怎么找。”梁颂华困惑的看着覃竹。
她略一思忖:“既然,你们选了这位周大人,这一线生机,就寄于他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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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覃竹终于在芦花的帮手下,把客房收拾好了,打算亲自去请周大人来巡视检阅一番。
这院子里人少的可怜,总共七八个帮佣老仆,覃何衣去了海塘,直接给一半佣人放了假。剩下几个,不是管树木的就是看房子的,也根本指望不上。
芦花眨着一双黑豆般的眼睛,瞧这一排排的空屋子有些发呆,“我还以为你般的这大小姐,身边都有好多伺候你的人。”
覃竹嫣然一笑,“叫你失望了。这里本来也有几个丫鬟,我哥让我带去澶州。可你不知道,我那小店生意差得很,养活不起许多人,我又喜欢自由自在的,就把人都留给他用了。哪知过后我再回来,他把人都放出去,说根本用不上,他也不想白养着。幸好还有颂华和一群皮猴子,否则这里太冷清了。”
芦花笑道:“我倒觉得这里挺好,姐姐,若是你没什么事吩咐我做,我能去帮梁先生做饭么。我瞧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当然好啊,芦花,你想不想跟着鱼蛋他们一起读书习字。”
芦花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摆手:“上学堂很贵吧,爷爷的钱还要去修房子。”
“我们祈年书院的学费可不贵,帮中子弟读书,大多是送些柴米鱼鳌,若是实在拿不出那也没什么,帮中自有进益,负责书院的开销。”
芦花听了脸上就有些期翼,“可是我和爷爷不是渔帮的人。”
“这样好了,你闲暇帮着颂华做饭,就当作学费了。我去对颂华说。”
芦花想了想,露出甜甜的笑意:“谢谢阿竹姐姐,我还没对爷爷说呢,等我跟爷爷说好了,再麻烦您去找梁先生。”
覃竹笑道:“芦花,你以后一定是个厉害的当家媳妇,做事有板有眼,有理有据,比我强多了。”
说的芦花红了脸。
这一下午也不知周珩和宋林去忙什么,直到掌灯时分,周珩一个人回来。一进院门,覃竹凑了过去,对他露出个谄媚的笑脸,“周大人,客房收拾好了,我选了这里最大最宽敞的一间,我带您去看看?”
周珩见她皮笑肉不笑的,嗯了一声,“我相信你不敢搞鬼。”
覃竹打了个哈哈,“那肯定不敢。”
见周珩没理她,她陪笑道:“我自小就没下厨的本事,所以打算依旧跟书院的孩子们混晚饭吃。您有口福了,今晚颂华包了荠菜猪肉包子,您是要跟孩子们一块吃呢,还是把包子送到您房里?”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覃竹竟然跟周珩拉起了家常。“跟孩子们吃就闹腾些,今天下午,你那宋侍卫对梁先生动手动脚的,孩子们大概有些怕他。”
“怕他?”周珩略停下脚步,撇了她一眼,他还真没看出来,倒是宋林苦着脸跟他抱怨,这书院的孩子野得很,也不知受了谁的启发教导,动起手来就下死手掐大腿根。
覃竹也停下脚步,一脸情真意切,“我看您是个爱清净的人,还是在房里吃得好。”
“送过来吧,免得看着我,你们那位梁先生也吃不香。”周珩道。
“好嘞!”覃竹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带着周珩往客房走。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看看他身后,故意露出好奇的神情。“咦,宋侍卫怎么没回来?不会又去找马了吧?”
周珩停住脚步,覃竹只得也跟着停下。见周珩盯着自己的脸看,覃竹摸了摸脸,“怎么?我刚才收拾客房,沾了灰尘?”
“没,就是两个时辰未见,你怎么多了几分怪样?”
“怪样?”覃竹不明就里。
“狗腿子样。”周珩道。
“哦,哈哈。”覃竹干笑了一声,又尴尬又真诚,“气节也不当饭吃。”
周珩继续往里走,“你大可留着你的气节,只要把三十万两官银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