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袁孟春气的脸通红。
“初夏!”方氏见女儿说话越加没分寸,低声喝了她一句,慢悠悠站起身来。“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也不在这讨人嫌了。昨晚大家都等了一夜,我年纪大,一次半次也就罢了,若是常常这么心惊肉跳,真是受不住。你以后行事还需谨慎思量。你歇着吧。”
方氏和初夏往外走,三爷袁文波本来还想问几句,初夏没好气的回头喊他,“三弟,我和母亲都困死了,你还在这磨叽,快过来。”
袁文波一向有些怵这个同胞姐姐,只好抱歉的对袁文清陪笑,“大哥,那您歇着,我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事,叫人去喊我。”
袁文清点头,又告诫他:“三弟,这几天你也少往外面去,商会还有好多人没放出来,不知最后会牵扯到谁,你自己谨慎些。”
袁文波答应一声,跟上母亲和姐姐,风风火火的回了自己院子,远远的还听袁初夏在抱怨,“有好事都是人家的,有坏事我们也得一起担心。”
袁孟春忍了再三,终究还是眼圈一红。扭头擦了眼泪,柔声道:“大哥累了,我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你吃过之后睡一会吧。”
袁文清眉心皱起两道浅浅的纹路,他轻拍妹妹的肩头,“孟春,她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要记着,只要你心里有定数,那些闲言碎语都是耳旁风。”
孟春勉强一笑,“知道了,哥哥先洗漱一下,去吃早饭吧。”
“不急,我去看看火娃醒了没有。”
袁文清洗了脸,孟春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递给他,他对孟春吩咐:“你也熬了一夜吧,去歇息吧。”
正说着,袁府管家小跑着过来回话。
“老爷,覃记出事了。”
袁文清把帕子扔给丫鬟,回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大早,京城来的杨大人带人去抄了覃记,把覃姑娘带回了衙门。”
袁孟春一听就急了:“怎么会捉了阿竹。她昨晚也在‘观海楼’么?”
管家哈着腰,“那位杨大人说了,覃姑娘和云飞白前一晚曾经在‘观海楼’谈了很久。如今有嫌疑,故此带回去问话。”
袁文清也很意外,覃竹在观海楼遇到云飞白,他也是在场的,不但如此,袁文竞和周珩都在一旁,覃竹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他安慰孟春,“不妨事,应该只是例行询问。所有跟商会有关的人都带回去问话了,阿竹见云飞白时候,我和二弟,周大人都在场。”
尽管如此,他还是吩咐道:“给我拿件衣服换了,我去衙门看看。”
“既然不妨事,吃过饭再去吧,您才刚刚从那边回来。”孟春劝道。“或者我们给覃帮主送信。”
袁文清摇了摇头,“她一个女子进了衙门,总是不妥,我尽早过去说清楚吧。”
也不等袁孟春答应,袁文清匆忙走了。覃竹从小寄养在袁家,直到袁文清定亲前才离开。孟春知道,即便哥哥娶妻生子,覃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始终是极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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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园”中,顺王吊一只膀子,在卧房里哼哼呀呀。
昨夜那一剑并未刺中要害,而是结结实实扎进了顺王的肩膀上。作为一个大胖子,顺王的肩头皮虽不糙,肉却够厚,虽然血染了半身衣服,但昏倒纯粹是因为惊吓所致。
跟随而来的太医给他止血上药,又用了些镇定安神的方子,顺王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好了大半。可是他吓得不轻,不停地跟周珩念叨着自己此行的艰辛和危难。
“本王在京城过半辈子,都稳稳当当,奉旨来了趟澶州,竟然让人刺了一剑。”
他一手吊着不便行动,另一只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
“阿珩,你可看见了,剑尖离本王的脖子就差那么一丝,若是本王反应的慢一点点,这条命可就没了。”
顺王性命无忧,周珩也就不急不躁了。慢悠悠的哄他,“是,王爷昨夜的确身手敏捷,佩服佩服。”
顺王深觉得周珩没抓住重点,不满的对他喊道:“是危险,本王说的是危险,命悬一线呀。”他吼起来中气十足,也忘了装虚弱。
“都是下官护卫不利,等回了京,一定跟陛下请罪。”
顺王撇了他一眼:“请罪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可得跟陛下好好说说昨晚的事。”
周珩点头答应:“一定,王爷这趟不辞辛劳,兢兢业业的把差事办好,还被刺伤,陛下一定会赏罚分明,秉公处置的。”
“嗯,这还差不多。”顺王达到目的,口气也缓和了些,“云飞白不是捉住了么,用刑,用大刑,你亲自去审,问他为何行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