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顺王身后的女子飞快的向窗口跃出,落在“观海楼”外面的屋顶上,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周珩和袁文竞都顾不得别人,抢上前去前扶起顺王:“王爷,您怎么样?”
顺王此时还未觉得疼痛,一把抱住周珩的胳膊,指着云飞白大叫:“阿珩,刺客,有刺客!”
周珩安慰道:“刺客已拿下,王爷,您受伤了,可要紧?”
顺王“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肩膀血流如注,把半边袖子都染红了,他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雅室中乱成一团,袁文清脸色苍白,站起来又坐回去,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郑秋鸣起身就想跑,被周珩手下侍卫一刀柄砸了回去。蒋天南大喝,“快来人,有人行刺。”魏锟则尖着嗓子喊:“王爷受伤啦,快,快去找大夫。”
起初唯有雅室中人见到了这场刺杀,大厅中歌舞升平依旧,等蒋天南和魏锟喊了起来,外面的声音先是一静,不过片刻,轰的一声,人群炸了起来。
周珩脸色铁青,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蒋天南立刻闭了嘴,魏锟还在尖着嗓子喊大夫,杨行远几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闭嘴”。魏锟捂着腮帮子,把尖叫咽了回去。
周珩的脸上崩得紧紧的,“宋林,立即准备马车送王爷回‘方园’,让太医来看王爷的伤。”
宋林答应一声,去安排了。
周珩回头,冷冷看着袁文竞。袁文竞满头大汗。澶州是他老家,“观海楼”是他堂兄的产业,若是顺王在此地遇险,他镇南侯府和澶州袁家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
“周大人。”袁文竞的声音干巴巴的,眼里满是慌乱。
周珩见他紧张的搓着手,脸上缓和几分:“我要送王爷回‘方园’看太医,人手不足,只好劳烦你了。”
“请大人吩咐。”
“你同杨行远一起,把今夜,在观海楼中的人都押回澶州官署,逐一审问。同时在澶州城搜查那逃走的女刺客。”
“是。”袁文竞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应道。
周珩看了眼颓在地上的云飞白,“至于你……”
云飞白仿佛没了力气,一只手软软的垂着,另一只手按住胸口,嘴角渗出鲜血,神态却不见惧色,他抬起惨白的脸对着周珩一笑,“如何?给我个痛快。”
“押送澶州官署的牢里,等我忙完王爷的事再审。把人给我看好了,若是人没了……”周珩语气不善的盯住蒋天南和魏锟。
魏锟挨了巴掌,脸肿了起来,没敢吱声。蒋天南咽了口吐沫,“请周大人放心,云飞白交给我,若有意外,唯我试问。”
周珩哼了一声,带着宋林,抬着顺王,急急回了“方园”。
周珩走了,有人将云飞白捆住,押了出去,杨行远看了看楼下抻着脖子向上往窥探的各位商会老板。“郑老板,你是会长,这里所有人你都该认识吧?
郑秋鸣叫苦不迭,又不敢含糊,他可是眼看着这人给了四品知府一个嘴巴。
“是,这位大人,若是澶州商会的人,我都认识。”
“那就请你跟我一起下楼,挨个认一认吧。”
郑秋鸣战战兢兢跟上杨行远。
袁文竞咳嗽一声,“蒋都督,魏知府,大哥,咱们也去澶州官署吧。”
魏锟有点委屈:“下官,下官也要审么?”
袁文竞沉着脸:“周大人不是说了,所有人带回澶州官署。王爷遇刺,大家都脱不了关系,魏大人还想独善其身么?请吧。”
袁文清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蒋天南随后,魏锟最后回头看了看这间奢华的屋子,山珍海味掺合着鲜血淋漓,一片狼藉。
他叹了口气,澶州真是是非窝子,他怎么如此倒霉,人家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才做了两个月知府,脑袋已经开始跟脖子闹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