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居北熙道:“将军若是不想休息的话,就在这里给我守夜好了。”
言毕居北熙便关上了门。
里面的居北熙依靠在门上慢慢蹲下来,为什么会这样捉弄人呢?
她走过去拿起骨蝶簪,母亲曾经问她:“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汉人的长相?”
居北熙从小就觉得自己很奇怪,她从没觉得自己如旁人说的那样冒昧,因为这个长相让她像一个怪人。
“和阿母像,喜欢。”居北熙答。
她会汉人的语言,知道一些关于汉人的事情,长得像个汉人。母亲说过:“你要记住不可与汉人为敌,你的骨血里有一半是汉人的血液。”
“嗯。”居北熙点了点头。答应母亲的事她没有做到。
母亲说自己有一半汉人的血液,那若是留在长安是不是也没什么过错?她应该是幽都最可笑的公主了,在幽都没有一个等她的人,但是若是有天汉朝和幽都又要开战了呢?
越想就会越乱,最后她放下骨蝶簪躺在榻上想要睡去。
外面的人果真是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动身去了练兵场。
大朝会那天霍靖远远看了宋阳一眼,若不是朝堂之上霍靖真会过去抓着他问为什么要接近居北熙。想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当时宋阳给居北熙的礼物好像还在她手上。
在大朝会上开小差的人也就霍靖了。许多皇上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见,不过但凡是涉及到这些文臣的事一般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霍靖确定皇上没有提到匈奴,这两个字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只要有一点关于这个风声他就能立刻反应过来。
“霍卿以为如何?”皇上突然道。
“啊?”霍靖起身道:“臣没有想法。”
这时他听到司马郎中令笑了,霍靖想,这个老头子一定在说自己是个没脑子的人。
彼时司马郎中令起身道:“霍将军一心为了战事操劳,顾不上这些民政是应该的,毕竟霍将军太累了。”
这次听着说的倒是人话。
司马郎中令又接着说:“只是将军,用兵打仗也是以民为本,若是将军不了解民生恐怕这仗也是难打的。”
‘呵,就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好人。’霍靖想。
他道:“司马郎中令是在教我打仗吗?来你去打,我不懂民生需要一个懂民生的人教我,下次的军师我就请司马郎中令了。”
“这这这,万万不可啊将军,我这写写文书还行用兵打仗还是不如将军的。”司马郎中令道。
还不是一个不敢上战场的贪生怕死之徒,霍靖想。
“说起来司马郎中令的文书确实不错。”皇上说。
司马郎中令道:“谢陛下。”
不止是皇上,整个朝廷都认可司马郎中令的文书。就连霍靖都知道他的文书不错。这在霍靖看来是有原因的,只要是能说的人一般都能写。
从孔子、孟子到战国末期那些个思想家们,哪个不是能说会道又下笔能书。
有时候霍靖觉得司马郎中令若是谨守自己的本分不管别人太多事,说不定升官更快一点。司马郎中令这样的人最奇怪,一遍觉得皇上不重用自己,另一边又不为自己谋仕途。
霍靖和他想看两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霍靖不喜欢说喜欢直接做,司马郎中令道理一句句的但是让他去做他就不干了。
散朝后霍靖没想等宋阳,他想揍宋阳一顿,又怕揍的狠了会被皇上责骂。就算是皇上不知道,舅舅知道了还是会骂自己一顿。
让他没想到的是宋阳竟然在外面等着自己。
“阿靖,能否坐下来喝一杯?”宋阳这样坦然若自己拒绝了,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
“好!”他一口应了下来。
更让霍靖意外的是宋阳仍旧是带他去了长安城最外面的那家酒肆,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再见到宋阳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