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北熙微微一笑从头上取下簪子双手递给李夫人。
李夫人打量了许久后看了身旁的老媪一眼没有说话。
“夫人认识这簪子?”居北熙问。
李夫人双目慈爱的看着居北熙,“见过。”
骨蝶簪重新交回居北熙手上,她插在头上后转身离去,李夫人看着她进了对面的茶馆。
“方才那女郎是谁?”李夫人问。
家僮道:“是我家店主。”
李夫人慌了神,这世间怎么能有这样闹人心的巧合。
“夫人我们回吧。”老媪道,她见李夫人神色已经很不对了。
李夫人摇头,“过去坐坐。”
夫人许久没有上过这样的阁楼了,再加上她觉得身子都是软的,上去时一直在腿抖。老媪细心扶着生怕她摔倒。
行至阁楼上李夫人并没有离居北熙很近,相反倒是选了一个很远的位置然后静静看着居北熙。
居北熙瞧着来来往往的人很是认真没有发现上来的李夫人,她托着下巴是不是眨着眼。
远处的李夫人就这般安静看着她,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笑了。
直到居北熙起身离开后李夫人才慢慢离开,等她出门后居北熙早就走了很远,李夫人只能望着居北熙越来越远的背影。
“我没有看错对吧。”李夫人道。
老媪不知如何回答,“确实像,只是。”
“只是什么?”李夫人问,“你也看到骨蝶簪了。”
“夫人骨蝶簪不一定是世间唯一的。”老媪道。
李夫人问:“那这孩子的样貌呢?如何解释?”
老媪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疑心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兴许只是慈儿走的时候想长安了呢。”李夫人眼含热泪。
“夫人。”老媪想要为她拭去泪。
“方才您为何不去问一问呢?”老媪又问。
李夫人摇头道:“我怕吓着孩子。”
回到府中后李夫人同老媪坐在那里,现下她满脑子都是居北熙的模样。
“那孩子和慈儿真像。”李夫人说。
老媪点点头。
李夫人又说:“她会不会来找我许久了?”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急。
老媪赶忙抓住她的手让她安稳下来,道:“夫人,这位女郎是匈奴的公主。”
一句话让思女心切的李夫人回过神,“或许她是逃过来的呢?”她总觉得孩子只是来长安找寻自己的。
“夫人,现下她是霍靖的小妻。”老媪又道,“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夫人还是当心的好。”
李夫人冷哼一声,“不当心又能怎样呢?陛下还能给李家挂上通敌的罪名?李家现在的福分还不是我的慈儿换来的。”说到这里李夫人又流下了眼泪。
当初在刚得知李慈要被送去和亲时唯一大闹的便是李夫人,她全然没有家母的样子只想着留住自己的女儿,只可惜还是没有留住。
李慈当时安慰她说,若有机会定会来长安看她的,后来她等到的只有李慈的死讯。
秋沉红枫的季节总会让人去怀念一些东西和一些人,就像现在的李夫人总觉得居北熙的到来是一份礼物。
第二日李夫人又早早出门在茶馆的阁楼上等着居北熙,从早到晚都没见来人。
第三日李夫人仍旧如此,正午刚过她便看见了居北熙出现在典当行门口。
“夫人可要下去?”老媪问。
李夫人道:“她会过来的。”
与家僮交谈几句后居北熙来到茶馆,刚上阁楼便看见了李夫人。
居北熙没有多想对着李夫人笑了一下,李夫人也回着微微一笑,看起来让人觉得倍感亲切。
茶水刚到上李夫人便走了过来。
“我能坐在这里吗?”李夫人问。
居北熙看了一眼荣琇,说:“自然可以。”
“冒昧问一下,女郎怎么称呼?”李夫人道。
居北熙答:“回夫人,唤我居北熙便好。”
“北熙,真是可人的名字。”李夫人又问:“可是霍将军府上的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