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回:“回将军,是公孙小妻送来的糕点。”
“撤下去。”霍靖道。
“诺。”
他唤来家僮,道:“让荣琇过来一趟。”
家僮:“诺。”
“参见将军。”荣琇遇到家僮时刚从居北熙的房中出来。
霍靖问:“今日她在街上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未曾。”荣琇答。
“可有说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话?”霍靖又问。
荣琇回:“居小妻问了奴关于‘典当行’的事。”
“典当行?”那地方霍靖路过百次也不会看上一眼,“问了什么?”
“居小妻问奴为何典当行的窗如此高。”荣琇回。
“你说什么?”
“奴回,店主不见来人不问疾苦,客人不见店家不乞奢求。”荣琇道。
“还有吗?”霍靖不觉得居北熙能将本性压抑很久。
荣琇回:“居小妻貌似很怜惜疾苦之人。”
抵在下巴的手停了下来,良久霍靖道:“你回去。”
盔甲就在厅堂中放着,这是一个武将的荣耀。这身盔甲居北熙一定认得,就像她没有穿上兽衣自己不还是认了出来。
他熄灭房中的烛火走了出去。
另一间内室中烛火照的公孙萤面部红润。
“将军撤下去了?”公孙萤问。
来禀的家僮回:“回小妻,撤下去了。”
“你下去吧,院儿不要劳烦了人家。”她又暗示奴婢给家僮一些赏钱。
家僮:“谢小妻。”
成婚多日但她连霍靖一面都没见过,素来听闻霍靖喜好在练兵场但是晚间也不能一次不来。今日见到传闻中霍靖的贴身奴婢竟然都去了居北熙身边这让她不得不担忧。
居北熙不知道霍靖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整日里来无影去无踪的。
“小丹你瞧见荣琇了吗?”一日晨起居北熙发现荣琇不在身侧。
小丹回:“未曾。”
有奴婢道:“回小妻,荣琇被将军唤走了。”
荣琇总在半夜离去近日来居北熙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荣琇才是霍靖真的暖床人才是。
平日里她对荣琇的警惕不亚于对霍靖。
“小丹你和我出去一趟。”居北熙凑在小丹耳旁道。
小丹:“诺。”
今日将军府上的人好像都很忙。
“这些人在做什么?”居北熙问。
小丹回:“回女郎,依照汉人的月令伏日就要到了。”说话间他们悄悄遛出了将军府。
“伏日是什么?”居北熙问。
小丹回:“伏日万鬼行,大家都会闭门不出。”
居北熙心中很是意外还有这种说法。
看着热闹的长安大街居北熙眼中有光一样,“都说中原之中要数长安与洛阳最为繁盛,今日亲眼目睹果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居北熙和小丹一家都没有放过。
最初她还隐忍着性子,后来直接如在草原上一般跑了起来。
“小丹你看这个马很像真实的马。”她拿起手艺人捏好的泥人转身给小丹看。
“将军…”瞬间嬉笑的表情凝固了下来。
霍靖捡起被她失措摔在地上的‘马’道:“若是没有遇见还不知北熙生性如此活泼。”
居北熙愣在一旁不知如何作答。
“笑起来确实比病娇的样子更惹人爱。”霍靖一手拦过她的腰身,手中的‘马’再次被丢在地上,“听说北熙喜欢典当行?不如随我一同去看看?”
“诺。”居北熙回。
小丹在一旁更是吓得不知如何自处,只得跟着居北熙往前走。
居北熙不知道这是故意的试探还是无意的相逢,她未曾察觉身上出过纰漏霍靖怎么可能怀疑自己?
今日一位中年男子笑着从典当行拿了钱离开,居北熙微微蹙着眉头。
“怎么了?”霍靖问。
居北熙道:“为何还有有人当了东西后笑着?”
霍靖看了一眼她的头饰果然还有那支骨蝶簪,他伸手抽了出来今日的头发并没有散落。
“若是你去当了这个簪子可会难过?”霍靖问。
“会。”居北熙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看出隐藏的秘密。
霍靖又问:“若是我拿去当了我可会难过?”
居北熙又答:“不会。”
簪子被霍靖重新插在居北熙头上,他道:“这不就得了。”
居北熙再一次低下了头瞧着地面。
下巴被一只手捏住使她被迫抬头,“所以说人的悲喜藏不住,若是活脱的性子何必在府中死气沉沉?就像是匈奴人走在街上我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这句话让居北熙后背发凉。
“将、将军怎能识出匈奴人?”她问。
霍靖回:“他们的面部窄而宽不似中原人,更不如北熙生的漂亮,既不像中原人又不像匈奴人。”
“将军谬赞了。”居北熙心中道,你不还是没认出我是匈奴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文人不能怀其藻兮,武毅不能隐其刚。”——《舞赋》 傅毅
1、汉朝始兴典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