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喜悦早已漫过五脏六腑,只余面上佯装的一点醉意和理智。
他卑鄙地借着醉意,稍微凑近她,鼻间萦绕的浅淡幽香混合着酒意,让他的脑子有几分意乱。
手中指甲陷进掌心,理智稍稍回笼,他垂下长睫,鼻间与眼睑处晕红成一片,轻声问她:
“那日阿凝说心悦我......是在骗我吗?”
夜色与微醺的酒意逐渐拉进两人的距离,温凝心脏咚咚直跳,脑子乱成一团!
本来以为他醉着容易亲近,怎么醉了尽问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她现在脑子嗡嗡,脸红成一片,一转过头看见那人脆弱又无助的眼神,一颗少女心被搅得一塌糊涂,哪还能强装镇定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她回答,他失落地垂下眼,低声道:
“果然是骗我的......”
这落在温凝的眼中,只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心下又愧疚又心疼,终于鼓足了气,答道:
“不......”
话未说完,就听见不远处有人高声呼喊,仔细一听,是在找她。
看来,是府中的人发现她不见了。
眼见那些人提着灯笼在府中转来转去,温凝知道自己得走了。
可这处屋顶很高,她不习武,定是下不去的,于是,便只能向齐渊投去求助的眼神。
软了声音道:“府中的人都在找我,我要走了。你带我下去......可以吗?”
那人却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微微流转着幽暗光泽。
他敛了眸,眼中浮起晦暗,突然微哑着声音道:“你叫叫我,我便答应你。”
“齐公子。”温凝虽不解,还是轻声唤了句。
他睫毛轻颤,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呼,盯着她染了粉意的娇容,唇畔勾起。
“名字。”
果然,如他意料之中一般,面前的丽人愣了一瞬,就连白皙的耳垂都染上比方才更深的羞意。
酒劲还在上涌,他的视线有一瞬的模糊,他透过那层雾蒙蒙东西,见到她脸上的羞意和无措连这无边暗色都掩盖不住。
他还真是恶劣又卑鄙啊,竟然乘人之危。
随即,听得她嗓音绵软,尾音带着点钩子,一点点将他深藏的欲望悉数带出。
“齐......齐渊。”
他餍足地低头抿唇一笑,这两个字仿佛要融化在他的身体里。
虽然卑劣了些,但是......
他不后悔。
温凝见府中提着的灯笼越来越多,便知事情已经渐渐传开了。
当即心下也开始着急起来,她转过头,水盈盈的眸子带着无助和委屈,一下子就击中了齐渊心里那道早就被她侵蚀得残破不堪的防线。
他默了默。
呸,齐渊你真是卑鄙。
随即,便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伸手揽住在梦里暗自亵渎了许多次的腰肢。
刚一触到,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差点断掉。
柔弱无骨,他单手竟还绰绰有余。
似乎是有些怕高,怀里的女子不由自主抓住他的衣襟,身子不经意贴近他,头顶的绒发蹭得他下颌微痒。
不过几息,便已落地,怀中佳人骤然离了怀抱。
齐渊握了握拳,一种怅然若失的淡淡情绪席上心头。
他抬头,见温凝看着他眼眸弯弯,嘴边笑意如花绽开。
“我走了,你早些回去,外边冷。”
她说着顿了顿,“齐渊。”
他立在原地,见她提着裙摆,逐渐消失在视线。
只觉得醉意冲天。
他扶住额头,唇边悄然浮上笑意,这烧刀子以后还是不能再喝了。
再喝的话,他怕自己快要溺毙在这甜蜜之中。
*
晚膳时贪嘴喝了几盅热汤,这不,没睡多久,孟河就已经被憋醒起来上第三次茅房。
他拐过回廊,见到檐下的人猛然吓了一跳。
这不是殿下吗?这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还没等他开口,就见自己殿下红着脸,脚步微晃,周身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春天气息。
孟河见鬼地揉揉眼,又见自家殿下突地笑了起来,嘴角快要咧到自己的耳后根。
冷风吹来,孟河一个激灵,心里想。
这也没到春天呀,怎么殿下就开始泛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甜度超标了!!!太甜了,甜得我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