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这里有东西。”
容早忧听得,果然就不再动弹,任由那只带着体温的手在她腮边轻轻摩挲。
“擦......擦掉了吗,世子?”
“还没有。”温怀定喉结滚动,嗓音微哑。
时间又过去半刻,直到容早忧感觉腮边的肌肤有些烫,才垂着头低声问道:
“现在好了吗?”
嗓音又细又绵,像一片羽毛掠过心田。
又过了半晌,见他还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容早忧不禁疑惑地怯怯抬了头。
抬头的瞬间,却撞进一双看不见底的眼眸,她敏锐地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终于,他收回了手,语气甚是愉悦道了句:
“骗你的,没有东西。”
一股被戏弄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容早忧红了眼眶,将要挣脱他掌中的束缚。
却听得下一刻他嗓音含了笑意,定定看着她,哑声道:
“想你......是真的。”
霎时间,不知是羞臊还是兴奋涌上心头,那抹红晕在夜色中都一清二楚。
容早忧蹙了娥眉,冷声道:“这些话,世子还是对蓝小姐说罢。”
但话一出口,却没由来的透着一股酸味,索性便一把关了窗户,独留窗外的世子爷。
温怀定立在原地轻笑一声,今天好像撩过头了,炸毛了。
*
孟河跟在齐渊身后不敢说话,也不知怎的,自殿下从皇宫回来,便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他倒是听见了几分传言,说是那温小姐在大殿上公然对殿下表明心迹。
照殿下对那点药材宝贝的样子,定是喜欢那温小姐的,怎的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难不成,是温小姐对殿下始乱终弃了?
孟河偷偷去看齐渊的神色,只见他面色无波,周身却隐隐透着一股委屈的气息。
为了转移殿下的注意力,孟河从怀中掏出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齐渊接过展开一看,眉头倒是舒展了几分。
看来,霍家确实蠢了些,真让老皇帝搜到了东西。
孟河睨着他的神色,一时有些好奇,问道:“殿下,信中说了什么?”
齐渊并未看他,只淡淡回了句,“明年开春,便可回国了。”
闻言,孟河喜上眉梢,这来梁国半年,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还是自己家乡舒服。
”真是太好了,这梁国的东西吃不惯,属下一下子瘦了好多斤,不光如此,这里还气候阴冷,属下晚上老是被冻醒!“
齐渊有些诧异地扫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冷,便烧个火炉子罢。”
“那怎么行!殿下,属下可是大男人,要是被孟海他们知道了,不得笑话我。”孟河一听,便咋呼道。
齐渊充耳不闻,径直推开了卧房的门,将叽叽喳喳的孟河拦在了门外。
还有不到两月,他便要回齐国了,若是以前,他定然是迫不及待的。
可是如今,他竟有点贪恋现在的生活,在这里,至少每天还可以看见她。
说起来他真的很没出息,本来还怨她,但出了宫门,那点怨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是有点不甘和委屈,不想从她口中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
一点也不想。
*
朝华殿。
装华丽的大殿内,一抹身影正躺在殿内的榻上。
此刻,嘉禾唇色苍白,那双平日里盛气凌人的眼睛在此刻安静闭上,意外地显出几分乖巧柔顺。
殿内的丫鬟全部屏息凝神,忙作一团。
曲贵妃坐在榻边,美目泛泪,手中素帕都湿了半边。
只见她捏着帕子,语气哽咽,对着一侧面容严肃的男人说道:“陛下,嘉禾都这般了,那和亲的事,就罢了吧。”
梁煜眉头紧皱,露出深深的沟壑。
他疲惫地呼出一口浊气,缓缓沉声道:“那便罢了。”
唯一从小看到大的女儿,终究是不忍心,眼下,就看什么时候将温凝、齐渊二人的婚事给定了,也算是给齐国皇帝一个交代。
离床榻几步之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梁复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既心疼这个胞妹,又有些怨她,这自己前脚刚追着嘉禾跑出去,这后脚温凝与齐渊二人就在大殿上互诉衷肠。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到嘴边的鸭子自己长翅膀飞了,然后将自己送到了另一个人的嘴边。
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感觉温怀定更会撩!啊,为什么,可恶!渊崽快点开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