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笼子中并无什么猛兽,只有一只极漂亮的鸟,像鹦鹉却又像孔雀,很是稀奇。
它的羽翼是如七彩一般的颜色,耀眼之极。
至于那血迹,是它挣扎之中,被人钉穿了羽翼。
温凝见此,那只鸟被捆住了嘴,啼叫不出来,只得在原地惶恐地扑腾。
她转过头不忍再看。
在场之人,皆目露不忍,唯有曲贵妃眼中暗自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梁煜猜不准齐湛的意思,送只受伤的鸟过来是何意。
下一刻,听得齐湛道:“此鸟漂亮非常,又能通人言,是齐国唯一一只,只是性子烈了些,才迫不得已如此。”
梁煜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见身侧的曲贵妃道:“陛下,臣妾瞧着这只鸟十分漂亮,想必四皇子也不是故意伤害它,不如交由臣妾好生照看。”
梁煜并未多想,便道:“既然爱妃喜欢,那便送给爱妃。”
“臣妾谢过陛下。”曲贵妃一喜,连忙张口应道。
齐湛立在原地,舔舔嘴唇,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
那只鸟的羽翼虽被钉穿,但震翅时并未有被牵制的模样,而且那血......呈微微的紫色。
齐渊瞳孔一颤,那鸟根本就未被钉穿,那不是血......是毒!
齐湛......究竟想要做什么?
于是,立刻就有宫人上前将鸟笼带下去。
在场众人舒了一口气。
礼也行过,礼物也送过,才终于听见梁煜自上座问道:“此次和亲,不知贵国大皇子意下如何?”
齐湛嘴角挑起惯常的笑:“皇兄秉承纯良,温润守礼,在启程之前已告诉我,能与贵国联姻是他的福气和幸事。”
梁煜哈哈一笑,继续道:“那正好,我们梁国有一安和公主,才貌双全,与贵国大皇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纯粹是在乱点鸳鸯谱,温凝冠绝京都,家世便是嫁给任意一位梁国皇子也是绰绰有余,可那齐国大皇子年近四十,平庸无能,这如何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凝垂下头,长睫颤动,心中委屈和愤怒只得压在心中。
“哦?”齐湛似乎是很不解,眉梢轻挑,悠悠道,“可是在下听说贵国只有一位嘉禾公主,何来的安和公主?”
正暗爽的嘉禾突然被提及,霎时间慌了阵脚,只得求助般看向自己的母妃。
曲贵妃丢给她一个安抚的神情,嘉禾才稍稍定下来心来。
梁煜嘴角笑意微僵,耐着性子道:“四皇子鲜少来梁国,便只知嘉禾,不知安和,不信问问在场的爱卿们,谁人不知?”
皇帝都发话了,当臣子的当然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是呀是呀。”
“可是......”齐湛仿佛有些为难,思忖半刻才道:“可是,临行前,皇兄对我说,自从几年前见过嘉禾公主一面,便至今难忘,此次求亲,便只想娶嘉禾公主一人!“
此话一出,嘉禾当场脸就黑了个透。
真能编,几年前她还未及笄,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才喜欢她。
而且,那齐国大皇子哪里来过梁国!
齐湛不按常理出牌,这下轮到梁煜愣住了。
“这......”
见状,齐湛趁热打铁,继续道:“为此,皇兄散尽府中女眷,去佛门斋戒三日,只希望他的诚心能打动嘉禾公主,试问,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做到这般?”
话语激昂处,齐湛还拉着袖子假模假样地抹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眼见已经有些心软的命妇和小姐在下面拿着帕子悄悄抹眼泪,嘉禾顿时脸黑得都能画眉了。
谁稀罕他?他就是跪在她面前她也不可能动心一下。
温凝瞅见嘉禾的脸色,突然有些恶劣地想笑。
她眉眼弯弯,抬头却和齐渊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人目光沉静,但眸底却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清的情绪。
许是那股不甘在作祟,温凝忽略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不闪不躲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末了,温凝微微弯了弯眼眸,唇边染上盈盈笑意。
整个人在殿内的诡异的氛围中,闪闪发光。
眼眸那弯秋水就这样流进了齐渊的心里。
他耳尖通红,在温凝不遮不掩的笑意中败下阵来,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半晌过后,却又耐不住心底的狂喜和悸动,假装不经意地轻轻扫过去。
意外地,温凝依然向方才一样直勾勾盯着他,眼中笑意不减。
红唇却吐出一句话。
齐渊心尖一颤,他大约识得唇语,那一句话是:
“齐公子,我......”
后面几个字温凝说的太快,他来不及辨识。
纵使如此,他还是开心得无法抑制,他有些局促地在她眼下拿起杯盏轻抿一口,用杯盏掩住唇边笑意。
只是,杯盏里的茶水,一滴没有入喉,全因为他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悉数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齐湛:我在进行两国友好邦交,而某些人却在我能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啊!可恶!
齐渊&温凝(心虚.jpg):反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