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只有齐王自己了。
顾瑾初眉眼弯弯。
齐王愣住,指尖触及腰间的和田籽玉,让向来从容自若的他竟有几分诧异。
顾瑾初没有掀开车帘,而是等着齐王驾车。
她等了足足一刻钟,马车才徐徐驶动。沿着方才的路回到夜市,这回,齐王早早地停下马车,顾瑾初几乎跳下了车,吓得齐王皱眉。
小姑娘一下车,就有货郎凑上前去,开口介绍自己的货担里的物什,“姑娘、要花粉吗?您看这些珠花,漂亮精致,最配您这么好看的姑娘。”
顾瑾初被货郎红得脸颊微红,她羞赧地捂住脸颊,在货担里挑了一根红色的花穗,下意识回头看向齐王:“夫君,带银子了吗?我给你买了一条花穗,刚好佩你的和田籽玉。”
齐王眼皮子跳了一下,货郎笑了,“原来是嫁人了,夫人与郎君好生般配。”
“那是,我夫君可好看了,是我花了好些力气才嫁给她的。”顾瑾初嘀嘀咕咕,声音是一贯的甜软。
她在货担里来来回回挑选,又挑了一根玄色的花穗,给自己拿了几朵珠花,最后,拽着齐王来付银子。
齐王被她一声声夫君喊得脸颊也跟着红了,货郎打趣两人,齐王冷着脸付了银子。
待货郎走远后,齐王提醒顾瑾初:“皇后娘娘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谁知顾瑾初直接扯开领口,指着自己白皙如玉的脖子:“你咬过这里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齐王嗤笑:“厚颜无耻!”
顾瑾初被骂得有些无措,却没有觉得羞耻,反手牵着他的手腕,继续厚颜无耻开口:“夫君,我们去哪里玩?”
“回宫。”齐王推开她,抬脚朝着马车走去。
顾瑾初撇撇嘴,没有生气,更没有恼怒,心口松了一下,抬脚紧紧跟着过去。
她一屁股坐在了车板上,眼尾勾了一抹浅浅的笑,“我陪着你一道驾车。”
“你不怕本王摔死你吗?”齐王问。
顾瑾初双手搓了搓,抬着眼睛去看齐王,修长的眼睫里透着些紧张,她没有筹码,只有自己了。
“齐王殿下,你咬了本宫,本宫觉得应该咬回来,这样,本宫才不算吃亏。”
她眨着眼睛,脸颊在月光下漾着光泽,慢慢地说出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是一点亏都不想吃。
齐王不理会,直接坐下手持着马鞭,冷冷地挥鞭,而顾瑾初依旧漾着笑,与他笑着说话:“这是我第一次晚上出来玩。”
第一次与众不同,她有些高兴,故意忽略齐王的初衷。
齐王想做什么,她知晓,但是她不会在意。白日里的害怕也跟着散了,甚至觉得齐王有些可爱。
齐王竟想吓退她。
拒绝有很多种办法,齐王却选择了最烂的。
快到上东门的时候,齐王停下来,顾瑾初不等他催促,自己就进入车里。
照旧是畅通无阻。
马车停在齐王寝殿外,太监靠了过来,“殿下,陛下来了,等候多时。”
车里的顾瑾初一颤,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她想下车,可车外站着很多太监宫人。
她紧张地呼吸,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就这么一角,她看到了皇帝。
皇帝从寝殿内走出来,穿着玄黑的袍服,亲切地揽着齐王,“阿齐,你去了何处,朕等你多时了。”
齐王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马车,皇帝顺势去看,好意问道:“车里还有人?”
车帘浮动,被风掀起一边角,恰巧可见车内人的红色衣裳。
皇帝凝神,笑问齐王:“是个姑娘吗?”
顾瑾初惊愕地抬首,隔着一道薄薄的车帘,她甚至感觉出了皇帝锐利的视线。
好像下一瞬,车帘被掀开,皇帝就会发现她坐在车内。
齐王沉默下来,悠悠勾起唇角,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殿外气氛骤然凝滞。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这是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