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家里被外祖保护得太好了,不知险恶,人也养得精贵善良。她心里隐隐觉得齐王并非是大恶之人,齐王从小身世不好,被莫名赶出京城,母亲早逝,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的心里应该是很苦的。
她望着望着,一侧通幽的小道上传来太监们的说笑声。
“你不知晓那个场面,听说看守的人回去后都病倒了,你们说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瑾初听到齐王的名字,不由停下脚步,前面的齐王慢悠悠地从香囊里取出一颗糖,当着她的面丢入自己的嘴巴里。
“慕容家做了什么事惹了齐王不高兴?”
“不知道,好像就听说慕容将军效忠陛下,齐王为要利州的兵马才对慕容家下手。”
“怎么那么狠呢?”
“还有更狠的,听说齐王对待女人也更狠,在床上都弄.死好多女人。上一回,我同乡的人亲眼看到齐王殿里抬出来一个女人,满身伤痕,是被虐待死了。”
顾瑾初脸色煞白,浑身发颤,一双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就连看向齐王的勇气都没有了。
齐王虐待……她不敢想了,可她自己还傻乎乎地送上门,竟觉得齐王比皇帝优秀。
什么禁欲、什么不碰女人,都是骗人的。
小皇后唇角泛白,牙齿哆哆嗦嗦了一番,而齐王已咬碎了三颗糖,准备吃第四颗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小皇后的不适。
就这份勇气,还敢来撩拨他?
他嗤笑,咯吱咯吱将糖咬碎了,将空空的香囊丢给皇后,“皇后不走了?”
“不、我不想走了。”顾瑾初要哭了,双腿就像灌铅一般,怎么都挪不动了,面对齐王,她不敢托词,硬着头皮开口:“腿、腿麻了。”
齐王随意瞟了她一眼,“要本王背皇后吗?”
“不、不,我可以走的。”顾瑾初努力抬起腿,克服恐惧,慢慢地朝齐王面前挪去。
宫廷很大,齐王带皇后去了自己议事殿,一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
到了以后,元郝立即出来迎接,见到皇后脸色苍白,他疑惑道:“娘娘可有不适?”
“将她带至刺客养伤处,本王等你们回来。”齐王不耐地挥挥手,自己转身朝外面走去。
恰好有几位将军来找齐王比武,齐王没有推辞,脱下外袍就去应战。
顾瑾初被元郝引入一处偏僻的屋子,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顾瑾初咽了咽口水,努力没有吐出来。
可靠近床榻后,那股血腥味愈发厚重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憋住呼吸走过去。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眼睛紧紧闭着,脸上半边血腥,半边脸显而易见已经毁了。
光是这么一眼,顾瑾初就被吓得双脚发软,伏在桌子吐了起来。
元郝不忍,递过去一张帕子,不忘解释:“刺客招了,是贵妃。陛下压着不肯处置,还望娘娘装作不知道。您与贵妃之间,并非是您退缩,她就会饶你。您该知晓,整个后宫都在等着您死。您死了,还有第十个皇后。”
顾瑾初惊愕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何帮本宫?”
“您是齐王选择的,自然是元郝该要帮助的。”元郝散漫地笑了,面上浮现一丝轻松。
顾瑾初浑浑噩噩,想起太监们私下里的议论吓得不敢应承了,也不敢再去看刺客,仓皇离开。
这时齐王从外间走来,两人碰面,顾瑾初无助地后退两步,齐王淡淡地瞥她一眼,“今夜小屋见。”
言罢,他径直离开了。
顾瑾初发懵,齐王从未主动约过她,今夜是要什么?
她刚想问一句,齐王的身影就不见了,春雨扶着她慢慢地走回中宫。
回到殿内,顾瑾初浑身冰凉,举步未艰的宫廷生活几乎压垮了她。
元郝说得没错,全后宫的人都等着她亡故,指不定陛下都已物色好第十位皇后了。
想到这里,她忍住颤栗,抓住春雨的手,吩咐她:“今夜你守夜,莫让其他人靠近。”
“您放心,奴婢守夜,您就安心睡着。”
顾瑾初浑浑噩噩半日,在殿内枯坐许久,直到天色入黑,她才茫然地端起烛台,像往常一般走到小屋。
齐王似乎久候多时,正在小屋里饮酒,细长如玉的指尖转动着酒盏。他穿得很肆意,白色的袍服显出月光般的清冷,薄唇紧抿,散着禁欲气息。
顾瑾初心中颤了一记,齐王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笑一声:“皇嫂,你怕了吗?”
又不正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王:正经还会有媳妇吗?
九月:没有的,会匹配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