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亮了,漆黑的小屋顿时显然昏暗的烛火中。
元郝捂着腰,疼得一抽一抽,倒吸几口冷气后,恍惚间整个身子一颤,他立即挑了起来。
“谁。”
顾瑾初白着一张脸,恐惧的眼神死死定在元郝身上,元郝也是魂不附体。
元郝反应极快,迅速冷静下来,“小皇后,你吓死臣了,齐王不在,齐王出宫巡视军营,三日才回。”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顾瑾初害怕归害怕,可还是抓住重点,齐王是王爷才可在宫里随意行走,而元郝是外臣,宫里好似成了他的家。
元郝被质问得愣了下,“臣还没问娘娘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嗅了嗅鼻子,屋内生香,香浓而不腻。
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本宫等齐王罢了。”顾瑾初理直气壮,站起身来,朝着元郝走去。
元郝怕了,面对小皇后不着痕迹的逼迫,他步步后退,嬉皮笑脸回答:“臣告诉您,那两位姑娘还在宫里,殿下没有碰她们。您放心,殿下这辈子就没碰过女人,别说两个,就算两百个放在他的宫里,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顾瑾初沉默,从一开始与齐王做交易的时候,她就没有指望齐王能够洁身自好,不过二十六还没有一个女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静静看着元郝,元郝心头发憷,咽了咽口水,“其实您入宫事与齐王没有关系。章安王的幼女今年十七岁,与您同庚,不知怎地,她令人放出风声,说您美貌无双,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顾瑾初没成想会套出这么些话,在外祖母家的时候,几位表哥对她感情很好,几欲动了聘她为妻的心思。
舅父舅母提过一嘴,她没有松口,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接她回京,怪事就接连发生了。
她没有说话,继续用阴沉的目光凝着元郝。
元郝如同竹筒倒豆子般都吐露出来,“您该知晓齐王名声不好,但他长得好看,杀伐果断,战功赫赫,不少女儿家都暗地里动了心思,您看看啊,陈国公的女儿宴席表白并非虚假,宫里两位姑娘,还有章安王府上的小郡主,都暗地里喜欢齐王。您看您又喜欢齐王,这不明摆着的事情。”
顾瑾初脑子的神经崩住了,没有立即明白过来,“什么事情?”
“小郡主因爱生恨,妒忌你,因此,将您弄进宫成为皇后啊。”元郝口干舌燥,“这位郡主厉害着呢,眼下章安王府便是她当家,是后宅里的一把手。”
顾瑾初先是一愣,然后眼里不自觉地带了笑,“不过是你臆想罢了。”
“你与小郡主不相熟,她为何害你?说白了,还是因为齐王这个美男子,不过您放心,齐王对小郡主没有丝毫心思。”元郝信誓旦旦,“殿下不喜欢母老虎,喜欢你这般温柔的。”
“我先回去了。”顾瑾初脑子里乱糟糟的,突然冒出来的小郡主对她颇有敌意,可在入宫前,她与齐王毫无干系,小郡主的嫉妒又出自何处?
莫名其妙!
回到寝殿,时辰还早,顾瑾初卸下钗环,唤来春露洗漱安寝。
中宫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一夜到了天亮,顾瑾初彻夜未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决定去御前碰碰运气。
凤辇到了皇帝的寝殿,一个小太监前来引路,春雨扶着皇后拾阶而上,到了廊下,便见到元郝。
元郝懒散地依靠在壁柱旁,接连打着哈欠,似是几夜未睡。小太监好心给皇后解释:“这是礼部元大人。”
顾瑾初与元郝对视一眼,两人有默契般装作不认识。顾瑾初迈过门槛,元郝却在调戏着小宫人,桀骜不驯。
进入寝殿后,照旧见到贵妃在伺候皇帝,殿内生香,顾瑾初闻出是碧露膏的味道,贵妃竟也用了。
她被小太监引入,在屏风后停下,屏风后皇帝与贵妃正坐在一起。
透着屏风,顾瑾初看着两人重叠在一起,她眨了眨眼睛,耳畔传来贵妃的低.吟声:“陛下、陛下……”
接着是喘.息声。
顾瑾初脸颊发烫,恍惚明白两人在做什么,她转身就要走。
“皇后、皇后来了。”贵妃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
顾瑾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极为害怕贵妃叫她进去看着,那股低靡的声音就像是蚊虫,拼命往耳朵里钻去。
她看向周围,伺候的小宫人都是面不改色,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她抬手捂着耳朵不想去听,可屏风后的声音反而大了些,令人厌恶。
片刻后,声音消失。
整间殿宇落针可闻,顾瑾初捂着胸口,有些想吐。
贵妃从屏风后款款地走出了,风情妩媚,她高傲气抬起下颚,脖子上有一红色痕迹,顾瑾初愣了下:那是什么?
她无措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贵妃笑了,笑意满满嘲讽,她嗤笑道:“皇后,你真让本宫可怜。”
顾静初不知她的意思,呆住了,接着贵妃走至她面前,低声说道:“这是陛下的吻,你摸到天黑也摸不到。”
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