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初抱着毯子,身子也变得很懒散,抵着迎枕就软了下来,发髻上的步摇随着轻轻摇曳,她疲惫道:“在颖妃之前,除了丽嫔外,可有其他人生下皇子?”
“未曾听闻。”碧书细细回想良久后才回答一句,她说得很严谨,只是未曾听闻,而不是没有。
顾瑾初顾不得休息了,放下毯子,将发髻上的步摇卸下,吩咐碧书:“我去问问齐王的意思。”
“娘娘,您信齐王吗?”碧书忧心忡忡,虽说贵妃不是好人,可齐王名声着实不好,草菅人命不说,还把持朝政。她想了想,斟酌劝说:“方才来的不仅有颖嫔,还有前面的人,今日齐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了承恩伯,血洒殿堂。”
这样的男人,喜怒不定,着实太可怕了。
碧书瞧着皇后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是咽了咽口气,心里慌极了。
顾瑾初却问:“齐王自出生就是这般气派?”
“当日不是了。”
顾瑾初轻笑,眉眼弯弯,“不也是被逼出来的。”齐王本就出生富贵,又是皇子,今日的气派并非是皇室所给,也非是老天眷顾的,都是自己得来的,便也怪不得他。
她看向妆台,目光中带了几丝无奈,倘若不是被皇帝逼迫,她也不会去引诱齐王来保命。
两人说了会儿话,春露推开殿门,“娘娘、娘娘,颖嫔的婢女又来了。”
碧书心惊,“您说会不会有诈?”
“不见她,将人打发回去。”顾瑾初摸摸自己的唇角,若有所思,各扫门前雪虽说不对,可她也与颖嫔都不算朋友,贸然去救,只会害了自己。
春露领命,匆匆将人打发。
碧书忧心:“颖嫔为何总盯着您呢?”
“能够与贵妃抗衡的也只有皇后了,想来前面八位皇后也曾管过后妃之事。”顾瑾初轻笑,看了一眼妆台,她收回去见齐王的想法,便吩咐碧书:“你可能探一探颖嫔有喜的真假。倘若为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倘若是假的,我们便可不管。”
“那、奴婢这就去查。”碧书觉得有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碧书退出殿,吩咐春雨守护好皇后娘娘。
天色入黑后,顾瑾初穿戴好,外穿上黑色的披风,又将发髻上发光的首饰都给摘了,进入暗道去看看元郝。
“您来了。”元郝靠在床上,神色好了许多,他笑着同顾瑾初打招呼。
顾瑾初走出暗道,朝着周遭看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齐王不在。
“您找齐王吧?”元郝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黑色的衣裳映得肌肤欺霜塞雪,漆黑的眼睛极为有神,顾盼神飞,乌黑的发髻上简单几支珠花,美若无暇。
元郝心头忽然跳快了,他善意地去问:“您是哪家的姑娘?可曾婚配,若是婚配了,是哪家小郎君?”
定婚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他让对方退了。难得遇到一个敢碰齐王的女人,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顾瑾初被他看得羞赧,不觉低下头,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糖递给他:“伤势如何了,若是觉得疼,可是吃些糖来解解。”
元郝浑身一颤,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伸出玉手,莹白的掌心里放着一块红色的糖。
“我能吃吗?”他担心吃了会被齐王弄死。
“没有毒的。”顾瑾初知晓宫廷内的人都很警惕,她也不逼迫,慢慢地将糖放入自己的嘴里,“这是玫瑰糖,是玫瑰花汁做的。”
言罢,她又取出一颗递给元郝。
元郝不问了,再问一声,小姑娘就会不给了,他接过糖放入自己的嘴里,顿时,一股甜味在嘴里散开,他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话音刚落地,小屋门被推开了,一身黑衣的齐王举步走进。
齐王手中带着刀,刀刃上还滴着血,滴落在小屋的木板上,啪嗒啪嗒,在黑夜下极为诡异。
顾瑾初眼眸定住,闻到血腥味,捂住唇角顿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殿下,您吓着小姑娘了。小姑娘您别怕,那不是人血,是猪血、是狗血……”元郝猛地朝着齐王努嘴。
快哄哄她、快哄哄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元好:哎呀,急死我了!
突如其来的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