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鬟也是头一回来,怎知道该去哪里叫人,再一想福康郡主受伤的样子,急的出了一脑门子汗。
想起来时路过的男席,心一横,朝那跑了过去。
怕耽误事,到了男席她就放声大喊:“快来人呐!福康郡主被永泰郡主打的血流不止啦!”
“什么?!”
众人惊的站了起来,就见方才静坐不语的楚非言猛地站了起来往外跑,一路掀翻了不少的桌椅。
还没来得及惊愕,另外一个身影直接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
“谁啊?”有人诧异问。
身边人摸着被猛踩一下的脑袋,好脾气地笑笑,“估计是沈炼吧。”
妙安阁外。
叶穗岁坐在地上,看着掌心里深嵌进去的碎瓷片,有些怔住。
季夏却已经吓哭了,按着她手腕止血的手都在发抖,“夫人,夫人您说句话呀,您别吓我。”
她连唤几声,叶穗岁这才回过神来,慢慢地眨了眨眼,想安抚季夏几句,就听见有人大喊:“快闪开,大夫来了!”
女眷们身体娇弱,难免会有些不适,因而大夫一早就在妙安阁一旁候着,来的不算慢,沈炼却比他还要快。
众人这一让,沈炼就清晰地看到呆坐在地上的叶穗岁。
少女右手上插着块瓷片,殷红的血水从伤口不断流出,染红了她的手掌和衣裙。
沈炼身形一顿,只觉得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他一停,大夫就追赶上来,先他一步蹲在了叶穗岁面前。
没想到是这样重的伤,大夫在孟家数十年,对这位小郡主也很熟悉,见受伤的是她,也很是心疼。
“郡主。”他皱着眉心疼道,“我得先把瓷片拔/出来,才能帮郡主止血,可能会有点疼,郡主要忍着些。”
叶穗岁嗯了声,正想说声“有劳了”,眼睛突然被人给蒙住了。
干燥的有些粗糙的掌心。
叶穗岁心头一跳,脑袋就被人按在了胸前,动作有些粗鲁,让她瞬间红了眼。
“相公。”手掌传来的剧痛和多日积攒的委屈,让叶穗岁一下就哭湿了沈炼的掌心,她娇娇的委屈的控诉,“好疼。”
十指尚且连心,又何况是手掌,她怎能不疼。
沈炼强硬的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
“忍一忍。”他嗓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些许的憨哄,“你乖。”
可叶穗岁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受过这种伤,她只能忍着不看,却没法忍住不哭。
随着掌心猛地一痛,叶穗岁终于呜嘤出声。
拔出了碎瓷片,鲜血更是肆无忌惮翻涌而出,呼吸间就染红了叶穗岁的手掌,也染红了沈炼的双眼。
大夫赶紧拿出药粉止血,又用纱布裹住,抬头嘱咐道:“老朽能力有限,郡主身份尊贵,以防万一,还是请宫里的御医看看为好。”
怀里小姑娘哭的都在颤抖,沈炼嗯了声,将人打横抱起,“季夏,准备马车。”
季夏来不及回应,站起来就快步跑了。
沈炼用通红的桃花眼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了盛兰茵身上,冰冷的眸光让盛兰茵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元福。”他道,“看好这里,一个都不准走。”
抱着小姑娘大步离开,就碰上了迎面跑来的楚非言。
少年看到叶穗岁衣裙上的血迹,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伸出手想碰碰少女苍白的小脸,又在沈炼狠厉的目光中缩了回去。
事态紧急,沈炼也没多计较,见不远处有个凉亭,抱着小姑娘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让她坐下。
沈炼单膝跪地,“先让楚非言陪着你,我回去一趟。季夏回来了,就让人去叫我。”
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叶穗岁哪里舍得放人,下意识用右手去拉沈炼,却疼的皱起了小脸,只好带着细软的哭腔问:“你去哪?”
沈炼闭了闭眼,沙哑的嗓音里含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很生气,穗岁。”
“不能打女人。”叶穗岁急急道。
沈炼点了点头,“我知道,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站起来,对上楚非言的眸光满是野兽般的怒气和狠戾,“陪着她。”
“知道。”楚非言皱着眉提醒,“别闹出人命。”
沈炼翘起唇角,笑容邪气又狂傲,“当然。”
他只叫他们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沈:注意,我要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