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点了点脸颊上的口红,没舍得擦掉,他按住了儿子的头:“有点麻烦的家伙,夏油都受伤了,你去有危险。”
“但是爸爸妈妈不会让我受伤对吧?”他果然还是想去看看,他还没见过特级呢。
甚尔顶着脸颊上的口红印,看了他一眼:“书包呢?上学了,这几天就我们俩,我不会给你继续划水摸鱼的机会了。”
啧,臭老爸。惠撇嘴,去拎着书包和便当,打开副驾驶爬了上去。
北非这边热的要死,还很干燥,涂了一层防晒都感觉挡不住这个阳光。夏油杰受伤还挺重的,从右肩一直延伸到裤腰,可能裤子下面还有,全都是烧伤,腹部这里还缝了针,右臂也吊着,不是骨折,是类似枪伤的伤口,天太热都不敢裹太多绷带,被子也不敢盖,就这么光着大半个身子躺着,电风扇根本不够用,还是热的要死,还得护士在旁边一直给他用纱布擦汗,以免汗水浸润伤口造成感染。
啧,看看小护士,耳朵都红了,肤色那么深都看得出来。
她看完了这些伤,挥挥手,护士又开始给他换药缠绷带,郁之坐在旁边很无奈:“早知道带硝子过来,反正也不太忙,你这个伤...在这边很容易感染吧?”
夏油杰点了下头:“所以拜托你了,快点搞定我们就回去了。”
他这伤也不白受,又多了很多新信息,郁之一边看已经做好的报告,一边说:“说让你跟我一起回去,我还以为你受伤不重能给我打个下手,结果是这个样子?还不如早点让你回去,咱们各做各的。”
夏油杰笑了一下:“没办法啊,他们觉得我这边还能给你提供详细一点的信息,让我务必留着跟你碰个面才行。美美子和菜菜子还不知道我受伤,回去也别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麻烦阳纪姐,带三个女孩子很辛苦吧。”
“这种垃圾,有没有这些信息都没什么用,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看看。”她在帘子后面换掉了自己的连衣裙,头发扎起来,换了背心和长裤就出门了。
夏油杰养伤的地方都是附近随便租了个旅馆,雇了医生和护士过来照顾的,这鬼地方是真的地广人稀,全都是荒漠。
军用吉普开了接近三小时才到咒灵的位置,跟着她的辅助监督紧张了起来:“那个...移动位置了,请您小心,情况不对就尽快撤离。”
郁之哼了一声,看向前面的荒漠中拔地而起的灰黑色的秽,那个咒灵就在那里。快要到达咒灵所在的一个小盆地之后,车停下了,郁之掏出了自己的咒灵,她不太喜欢这东西缠在身上,很丑,所以虽然不方便,但是每次都是缩小了绕在她的手腕上,掏出天逆鉾,她顺着微微倾斜的山坡走了下去。黑纱一样的帐拔地而起,把她和咒灵关在了这个盆地里,虽然只是看起来关起来了,她想出去随随便便,那个咒灵想出去也是随随便便,但是就是很让人不爽。
那只咒灵孵化没多久,神志还不太清楚的样子,嘟嘟囔囔在说着什么,但是根本听不清,主要是也听不懂。这家伙长得就很别致,十分赛博朋克的模样,钢铁和机械构成了它的身躯,机械的缝隙里又填满了暗红色的烂肉,移动间还带着一丝一丝的血肉滴落下来。
有点恶心。
战斗经验尚不充足,这咒灵是见人就开领域,被包裹进去之后,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就是无数的攻击,全都朝着她而来。这就很难受了,虽然因为领域里面的攻击本质上还是咒术的关系所以能够抗下绝大部分,但是显然这是蚁多咬死象的模式,如果不能快速结束战斗,还是会有一些麻烦。
压低身体,眼睛已经锁定到了咒灵所在的位置,它也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胳膊开始变形,变成了两把长刀的模样,显然作为战争这个绞肉机的化身,这家伙并不好对付,不止擅长幻化热武器,冷兵器也一样被它很好的利用着。压低身子从飞驰而过的炮火子弹中穿过,大的还行能躲开,再不济也能用天逆鉾挥开咒力形成的攻击,但是密集的子弹才是更麻烦的东西。
抗性高不代表多了不会疼,尤其是五感灵敏,痛觉是触觉的感知之一,连疼麻了的机会都没给她。烦死了,她终于接近了不太想跟她近战所以一直在兜圈子的咒灵,抬手劈砍,甚至硬抗了背后一次攻击,撞得她整个人都歪了一下身子,还好没影响手上的动作,天逆鉾对着咒灵化成刀的左臂挥下,特殊的效果让它的胳膊变回了之前那个机械组成的奇怪样子,此时右臂的长刀劈砍过来,天逆鉾的刀尖嵌入咒灵的左臂,她单手握着天逆鉾撑起身体,躲过右手的攻击后,身体下沉站在右臂的长刀上,拿着天逆鉾顺着咒灵的左臂向上挥动劈砍。
一个照面就把咒灵的左臂几乎砍下来,但是这个短叉子也太难用了,太短了。甚尔拿这玩意儿对付人行,但是拿来跟身躯庞大的咒灵打架属实不怎么舒服。
那就没办法了,她把天逆鉾别在后腰以防万一,又掏出了很久不用的零元购长刀,沉甸甸的手感让她舒服了一点,双手握着刀柄,再次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