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岚垂首,正专神绣着手中绢布上的并蒂莲,却不期然被人自后面拥入了怀中。
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与温度,应岚头都未抬,只是唇畔含了一抹浅浅的笑,任由自己全身都偎在了容弘那教她分外安心的怀抱里。
“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呀。”应岚口中虽然是在埋怨着,但柔和带些嗔怪的嗓音,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容弘垂眸看着应岚手中持的绷子,以及其上已然绣了大半的盛开并蒂莲,不由得眼眸弯弯地笑了一下。
靠近了应岚因为居家,而有些慵懒微散的如云鬓发,容弘贴着她的耳畔笑说:“看来朕明日再来,便可以有一块新帕子了。”
已然是第二回听到容弘这么说,倒仿佛会有什么人同他抢似的。应岚不免有些好笑地斜了他一眼,方才说道:“不过是块普通的绢布,你便不怕辱没了你的身份?”
容弘执起应岚因着同他说话,而有些微顿的葱葱玉手,放在唇畔亲了一下,才道:“再普通的绢布,只要经了阿岚的手,对朕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好帕子。”
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绣着并蒂莲的应岚有些心不在焉,她垂下羽睫笑了一下,只觉得耳朵不由得微烫了起来。
“陛下都觉得价值连城,那我以后专可以卖绣品过日子了。”
容弘看到应岚原本白皙如玉,此时却被染成来时天边彤霞颜色的耳朵,心中微微一动,便不由自主地轻轻落吻于其上。
“只绣给朕便好了,旁人哪会识货……”
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模糊,教人听不清他后面说的究竟是什么。
应岚终是忍受不住他越发亲热暧/昧的动作,草草将手中的绣针别在被绷住的绢布上,她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微有些轻颤。
怕推拒的力道太大,会教容弘的伤口又疼痛起来,应岚仍旧红着丽容偎在他的身前,却探出两指来挡在了容弘温软的唇上。
“好啦,你若是想要这帕子,只今日老老实实的不要闹我,明儿个早晨便可以给你了。”
容弘顺势亲了亲应岚纤白如葱的指尖,看到她明眸含羞如水的模样,又要凑上去吻她的眼睛。
“朕可不舍得教阿岚熬夜。”
察觉到容弘意图的应岚,想要侧过身去,但却先一步被人牢牢圈进了怀中。
应岚一面轻轻地挣着,一面低低地哼声道:“我才不信你呢,分明是你不安好心。”
说起“熬夜”,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应岚的一张丽容忽地可疑地更加飞红了起来。
到底十分顾忌着容弘身上的伤势,应岚虽然由着他肆意了一会儿,但却仍旧未曾被汹涌的情意真的弄昏了头。
白嫩纤指拽住容弘宽宽的袖角,应岚一面晃着他的衣袖,一面有些微喘地说道:“先停一下,教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容弘未曾抬头,但箭在弦上,他的回答显然尽是想要快些敷衍过去应岚的安抚。
“已经没事了。”
说罢,抬手拍了拍应岚纤瘦的脊背,容弘觉得自己掌心满是微湿汗意,整个人都有些难耐。
但偏偏身前看起来比自己亦好不到哪里去的女子,虽然眉眼之间亦早已妩媚/含/情,此时却一直不肯松口。
容弘这副眉眼低垂隐含委屈的模样,虽然教应岚心中不由得失笑,但她面上的神情却半丝不肯被他蒙混过去。
想到那日情景,犹觉有些胆战心惊的应岚,微低的声音中不由得带了几分嗔怪。
“你不知道那日你昏迷着的时候,太医说的那些话险些把我吓死了,你不乖乖听话,但我可不能由着你胡来……”
虽然应岚这般絮絮碎语起来,没完没了的模样好似皇祖母从前还在时一般,但容弘却并不觉得讨厌。
甚至还有些欢喜于她这般的亲密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