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这回我懂了,”顾易缺德地唤道,再也忍不住笑,“人家是让你吃完饭赶紧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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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易一个反应的,还有一个人。
两日后,许倾和许宁出府了,说是要上街逛逛。其他人也不在,只剩被放了假的姜玖琢一个人在府中。
屋里,纪烟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哈哈哈哈你还给他加了个蛋啊?什么意思?滚蛋?”
姜玖琢回想起当时余光瞥到陆析钰懵了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天地良心,我只是怕他实在不想吃肉,还能吃个鸡蛋补补。”
纪烟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的:“你别说了,我不信,越描越黑懂不懂?”
姜玖琢气笑了,一根手指戳了戳纪烟的脑门:“什么越描越黑,我有这么恩将仇报没良心吗?他好歹也是帮了我一把。”
说到这里,纪烟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不对啊,玖琢,你什么时候和世子关系这么好了?”
姜玖琢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怪异地问道:“好?”
纪烟理所当然地点头,噘嘴道:“你这些天都和世子神神秘秘地走在一起,也不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她这点小九九,姜玖琢一下就听明白了,前面都是铺垫,其实是在拐弯抹角地打探自己最近和陆析钰在干什么。陆析钰她不认识,就只能抓着自己问。
但任慈的事到底太过敏感了,不仅圣上要求暗查,最后竟然任慈也参与其中,更加不能说了。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说吧,这麻烦精肯定不罢休。
姜玖琢想来想去,揪了个人当挡箭牌:“其实内情我也没接触到,具体的……顾易都知道。”
纪烟:“……”
默了默,纪烟咬牙切齿地道:“行,正好我还有账没和他算!你不知道,那天当着著风楼这么多人的面,他就跟我拉拉扯扯的!”
姜玖琢突然有种坑了顾易的感觉。
本想着上回纪烟和顾易结了梁子,这次小妮子肯定不愿意去找他问,这件事便可以就此作罢。
没想到她记顾易的仇还记得挺深……
纪烟气呼呼地哼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那个姨母呢?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我记得上次是来借银子的吧?”
提到许宁姜玖琢就头大,她愁眉苦脸地说道:“就是上次借出来的事。”
纪烟不懂:“什么意思?”
姜玖琢拿起桌上一个橘子摆弄着:“上回姨母来借银子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文大哥——”
“哦我懂了!”纪烟一听就明白了,抢着道,“你姨母这是看上文太医的儿子了!但是不对呀,她大女儿已有婚配,二女儿好像还没及笄?”
“及笄了,过几天就及笄,而且办完及笄礼就过来,”姜玖琢把那橘子放在纪烟面前,又拿了一个橘子摆在边上,“我本来以为这次就姨母一个人来,其实不是,还有一个。”
两个橘子排排坐,纪烟随手挑了一个剥开,递给她一瓣:“可是文太医的儿子……当年可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一心都只有永州薛家的小姐吧……。”
姜玖琢把橘子塞到嘴里,脸立刻皱了起来,太酸了,酸得牙打颤。
是啊,即便薛家姐姐最后还是死在永州之战了。
纪烟知道她为难,拍拍她的手:“你挺住,到时你娘恐怕还要让你带沈家小姐上街的。”
闻言,姜玖琢更深地叹了一口。
案子查到任慈之后迟迟没有进展,陆析钰倒是一点不急,悠然自得地待在了家里。可连带着她也闲了下来,没有天天出门的理由,也不得不待在家里。
想到这里,姜玖琢擦擦手,开始数自己还要在家对着许宁多少天,又还剩多少天要带许宁的二女儿沈茗月穿梭于那些她不喜欢的地方。
掰了半天手指头也数不清日子,最后她往桌上一趴,耷拉了眼皮道:“这还不如天天和那病秧子待在一起……”
纪烟有样学样,也趴了下来,却掩着脸又笑了起来。
听听,还说和世子关系不好,明明就好得很。
***
亲王府,药味弥漫,染上每个歇山转角。
安亲王李觅久病缠身,自打从永丽城来了掖都之后,就因为路途劳累,病得更重了。
下人来去匆匆地穿梭于后院和李觅所在的东院之间,除了脚步声,只剩下可怕的静。
西院书房,陆析钰写完折子,放下笔要去东院。
刚走出屋子半步,便见陆云清朝他走来:“别去了,你父亲歇下了。”
陆析钰依言退回,问道:“母亲,父亲的病情如何?”
陆云清放下一碗莲子羹,温声安抚:“不碍事,你父亲的病一直是这样来回反复,只要按时服药都能压下去的。”
陆析钰应声道好。
陆云清也没急着走,屏退了身后的婢女,在书房里坐了下来:“母亲听说你最近和姜二小姐走得很近?”
陆析钰吊儿郎当地往莲子羹前一坐:“母亲整天在府里,听谁说的?又是哪个下人嚼舌根?”
陆云清不答,继续问:“我还听说姜二小姐不会说话?”
陆析钰大方点头:“不会说话有什么不好,母亲不是总嫌弃儿臣话多吗?干脆以后就娶个哑巴,这样府里还能这么安安静静的。”
陆云清瞪他:“净瞎说,我只是问一下,哪句话说过我介意人家是不会说话吗?”
自家儿子胡说八道惯了,陆云清早就习惯了,可转念一想陆析钰说的话,她又觉得不对:“你该不会喜欢人家吧?你想娶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准备拐人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