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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翌日下了春日的第一场雨。细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昨日还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如今清净了许多。有几个摊贩叫卖着,几个路过的行人用衣袖挡雨一路小跑着离开,撑着油纸伞的路人漫步街头。

一辆马车出现在街道的正中央,细雨绵绵而朦胧不清,便是如此,让路的行人见骏马高大,车厢华丽,就知道乘坐的主人非寻常身份,再靠近了,一眼看到马车上的靖王府标志,恍然之大悟。

马车前进的方向,是皇宫。

朱墙黄瓦被雨水浸湿了,平日一眼只觉巍峨壮丽的宫殿,落在雨水中,远远地看了,像一个落寞的巨人,独自神伤,黯然不语。

最大的两扇窗紧闭,窗外春雨连绵不断。大抵是雨天带了些凉意,御书房内又开始飘起了药香味。太监和宫女煎着药,动作早已经熟悉到了脑子里,可不知怎么,额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药炉的火太盛,还是上首天子的神色太严肃。

是的,天子的心情不好,从曲江宴回来后,就一直冰着脸,接连拒见了好几位大臣不说,连今日的早朝也借着雨天并休了,天刚蒙蒙亮,就行至御书房批阅奏折。

曲江宴的情形大臣们心里有数,没有一个就昨日状况生出无端之事;哪怕素日和工部不对付的官员,都放着大好的参一把工部尚书家风不严的机会不做,窝在了被子里犹探闺香。

一炷香过,药煎好了。宫女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送到御前,流明拿起一仰而尽。良药一直苦口,因天子心情不快,放下药碗时,眉宇皱了皱,就连漱口时都不曾散去。

宫女骇,以为是汤药没有煎好,令天子不悦,面色惊慌不已。不料在天子身侧的高公公朝她颔首,使了个离开的眼色,宫女这才放下心,轻手轻脚地收了药碗退去。

春雨带寒,流明身上披了件外衫,执沾了红墨的狼毫笔在白纸黑字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半柱香时间飘然而过,御书房外传来了太监禀告的声音。

靖王来了。

流明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眼窗外,天还早着,熟悉的钟声将将而过,流越竟是赶了皇门刚开的点就来了。

想到这里,流明皱起的眉头一松,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宣。”

话音落了没多久,御书房的门打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流明稍一抬头,就见着了鸦青圆领袍的流越走了进来,腰间除了玉带,再无其他。

“臣弟给皇兄请安。”

流明点点头,看了流越一眼。流越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生得极好,一双素日总爱似笑非笑的双目如今是丝毫表情也无,薄唇亦抿了一条直线,心事重重的样子。

若是往常,这厢流越行礼后就该要坐下来了,但今日不同,天子没开口,流越更没有要坐下来的心思,只是一味地盯着流明看,等着流明的意思。

流明动作未停,继续批阅奏折,说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用膳了吗?”

流越一噎,似乎是没想到流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吃饭。他早起入宫,赶在宫门初开的时候进来,自然是没有时间用膳的。他没有回答,但流明已然知晓了答案,一个眼神递给高公公,很快就有人递消息至御膳房了。

天子和靖王一起用早膳并不常见,饶是如此,御膳房还是动作麻利地以最快的速度出膳。不出半个时辰,御书房外的小楼里,就已经摆好了碗筷,一道道精致的佳肴上桌,香气扑鼻。

兄弟二人移至小楼用膳,面对面坐下。流明先动的筷,他身体弱,早膳多是汤食,此刻正拿着金匙食粥,细嚼慢咽。

对面的流越虽然拿了筷子,但见着流明若无其事地用膳,心里不免觉得奇怪。不管面前的美食佳肴如何诱人,他都闻之不动,而是对正在用膳的流明说:“皇兄……”

话没说完,流明打断了他:“食不言,寝不语。”

流越当即闭了嘴,他知道流明在生气,不然也不会这般冷漠。大抵是心中有愧,流越开始乖乖地用膳。

就这样,兄弟二人一言不发,默默地用完了膳。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案几上的残羹冷炙已经被宫人收拾地干干净净,换上了茶点。流明悠悠地喝了一盏茶后,才折回了御书房。

流越赶紧跟上去。

高公公没有进去,他知道兄弟俩有事要讲,早就讲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谴了出去。房门一关,自己候在了外面,小太监一如既往地搬了凳子和茶点过来,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一时间,御书房内外鸦雀无声。

流明负手而立,盯着墙上的字画;流越就在身后,双手置在身前。

“你欠朕一个解释。”这是流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字画,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漠,似乎隐隐地透出些许怒气,只是忍而不发。

一场雨给天气带了凉意,可这凉意却没能阻止流言肆意,坊间流传,层出不穷。

流明不会因为一个流言就断了思考。关于流言的主人,他已然了解透彻,不但知道这流言是真,甚至知道,流越就是百姓口中谈及的奸夫本夫。

然而便是在知道了详情后,流明的五官仍旧挂着冷色,就如紧紧关闭的门窗一般,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此事因臣弟而起。”流越垂目抱拳,歉意道,“这件事,是臣弟思虑不周,请皇兄恕罪。”

“恕罪?你让朕,如何恕你的罪?”流明忽地提高了声音,转身盯着流越怒声厉道,“发生了这种事,你明明都知道,可你却瞒着朕!你可知,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生气!但凡你提前告知朕一声,哪怕是曲江宴前能知会一二,都不至于是今日这个局面。现在朕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奸夫,你让朕,该说你什么好?”

对于流越的隐瞒,流明无疑是生气的。他自认和流越感情深厚,不管流越给他捅了什么大的篓子,流明都可以出面解决。在曲江宴上下旨赐婚原是流明的意思,可流越作为流言的主人公,明知道曲江宴会有万人云集,还是沉默着,什么都不说,连给流明寻个借口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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