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梅正在房间里收拾包袱。
说是收拾,其实她的东西屈指可数,一些衣服首饰都是在来了岳家之后,伯母给她置办的。
伯母是好人,也是真心疼爱她的。姗姗也很可爱,还有浚竹兄,他虽然对她冷冷的,但内心也是一个很温柔细腻的人,也很照顾她。
他们都很好,可惜自己和他们,却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不应该产生交集的人,哪怕她拼命有了短暂的相处,到最后也会分开。
门外传来跑步声,薛冬梅本想着留封书信悄悄离开,见状便把包袱藏了起来。
可惜她还没有藏好,房门就被人打开。
岳浚竹快步走了进来,看她手中还有包袱的一角,他有些着急道,“你在干什么?”
薛冬梅不动声色地把包袱向被子里塞了一下,“我收拾东西啊,房间里有些乱了。”
岳浚竹把她被子下的包袱拿出来,晾在她面前,“你是这样收拾房间的吗?怎么,是想就这样不问清楚事情,带着误会悄悄离开吗?”
“误会?”薛冬梅疑惑道。
看她双眼懵懂的样子,岳浚竹心中那股气忽然就没了,他道,“你是不是看到我爹收了何超新的银票,以为他不管你爹娘的事情了?”
如此直白的话被他说出来,薛冬梅有些发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去否认吗,她自问实在是做不到。可是要承认吗,对方毕竟是浚竹兄的亲父亲。
“小傻瓜,你在胡想些什么,”岳浚竹温声无奈地说,他弯腰和她平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遇到事情一定要问清楚,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眼睛看到的事实,有时候在它的背后,也有被人隐藏起来的深意。”
“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刚才去前院,爹已经把这件事给我和娘说清楚了,这笔银子他会用在城南的贫民区上面。而且案子也会在暗中继续查,毕竟咱们的对手已经盘踞在禹州城多年,根基深厚,万事自然要慎行。你可以不相信爹,但娘呢,她和你接触最多,你也不信她吗?再不济,还有...”
还有我呢。
薛冬梅急的摇摇头,“我信的。”
岳浚竹笑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那现在还走吗?”
“不走了。”薛冬梅心中松口气,脸上自然就露出了依赖信任的目光。可是转瞬她又开始发愁,“浚竹兄,那伯伯知道我...,他和伯母会不会觉得我不相信他们而失望啊?”
看她着急,岳浚竹打趣道,“现在知道紧张了?放心吧,不会的。我没告诉他们今天的事,你只要和以前一样对他们就行了。”
“嗯。”薛冬梅点点头,夸赞道,“浚竹兄,你真是个好人。”
她的目光真诚,是实心意夸赞他的。
可岳浚竹却不想要这样的话。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以后可是要携手共度余生的人,自然不需要这么见外。
可看着她那双单纯的眼睛,他却说不出口。
怕她以为自己挟恩求报,怕她难为而处处迁就。
所以临出口的话,就了变相的嘱咐,“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先过来和我说,明白吗?什么事情都行,什么时候都行。”
薛冬梅笑了下,仰脸朝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好。浚竹兄,你看我眼睛还红吗,肿不肿?我现在能去见伯母了吗?那雪玉糕我没送到伯伯那里,得和她说一下。”
岳浚竹脸色微红,扭过头看向外面,“不用,我和娘说过了,两盘雪玉糕我全吃了,她说改日再给爹做。”
“啊?可是你没吃啊。”薛冬梅道。上次在门口游湖的时候,他还说和伯母撒谎不好呢。
岳浚竹脸上有些被看破的羞恼,他道,“我现在就回去吃。”
他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薛冬梅连忙跟上去劝道,“那两盘可不能一下子全吃完,这样你容易消化不好的,晚上就吃不了饭啦。哎浚竹兄,你别走这么快呀,等等我。”
后来薛冬梅当然没让他一个人全都吃完,她把其中一盘放到自己面前,“浚竹兄,你帮了我,那我也帮你,咱们一人一盘,吃完了去和伯母交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