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等他们落单的时候,再找人暗中报复的好。
不过此仇不报,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遂想到等回了何府,还是在姨夫面前好好的‘夸’一下这刺史府的官威。娘说过,姨夫是个护内的,况且现在他姨母正得姨夫的宠爱,到时候再吹个枕头风,那这刺史府在姨夫跟下,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谢家宝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他手底下的人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上前劝道,“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来日方长!”
谢家宝闻言伸手打了他一下,骂道,“他娘的不会说话就别给我拽这文绉绉的,你们都没听见啊,给小爷我撤!还有你俩,”
他指着岳浚竹俩人,凶狠地威胁道,“都给我小心点!”
威胁完毕,谢家宝才带着人一路回了何府。
何府内,何星火正提溜着一个鸟笼在院子里逗着玩,谢家宝见状,挥退众人,觍着脸走过去,笑的给朵花儿似的,“表哥,在这遛鸟呢。”
话都不会说,何星火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有屁就放。”
他最是看不上谢家宝的,他娘死的早,为了他和妹妹,何三爷虽说女人不断,但那都是在外面,一个都没往他们面前带。前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了,非要娶一个年龄和妹妹差不多大的女人当继室。
何星火和妹妹怎么闹都没用,家里祖母和大伯都不顶用,最后只得求助远在京都的姑姑。
后来姑姑写了封信过来,何三爷不闹着娶继室了,但还是把那女人弄了进来,抬了个贵妾。
那女人也是个忍辱负重的,进门时无论他和妹妹怎么作践嘲讽,她都笑呵呵的,从不生气。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没心思了。
眼前这讨人厌的谢家宝,就是那女人不知道过了几门亲的外甥,像只癞蛤、蟆一样,有事没事就来看看,撵都撵不走。
谢家宝呵呵笑道,“没事没事,表哥,姨夫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
“这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哪。去问管家去,别来打扰我。”何星火烦躁道。
谢家宝点点头,“好的,那表哥我先走了,晚些再来找你玩啊。”
“快滚。”
谢家宝赔笑似的弯腰打哈哈,转过身来之后,整个神情顿时变得阴狠起来。
跨上花园的小路之后,他朝一旁开的正艳的红花上吐了口唾沫,“呸,贱人!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用上,小爷我才懒得理你呢。”
他旁边的小厮连忙左右看看,劝道,“少爷慎言啊。这里可是何府!”
“滚蛋,小爷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他伸脚踢了一下小厮,低声斥道,“闭上你的嘴,要不然小爷我就把你的舌头薅出来去喂狗。”
看褚高星老是‘小爷’的自称,谢家宝觉得特别威风,最近在其他不如他的人面前说话,也学会了这么用。
却不知道东施效颦,丑的只是自己。
一直到何三爷的书房门前,谢家宝才舒口气,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隔着门哭诉道,“姨夫,姨夫救我啊!”
何三爷一听这声音就觉得心疼,气的心肝疼。
他们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家里的儿子侄子加上外甥,就没有一个能省心的。每天不是穿街走巷偷鸡摸狗,就是吃喝玩乐浑浑噩噩,那是大祸没有,小祸不断。
二姐送来的宝贝疙瘩还没走,这又来一个!
他捏着眉头,放下手里的账本,对外道,“进来吧。”
谢家宝面上一喜,推门走了进去,哭丧着脸道,“姨夫你可要救我啊。”
“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的,别给个娘们似的,整日里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有事就说事,没事就滚,别惹我心烦。”何三爷吼道。
谢家宝立刻收住表情,走到他跟前解释道,“姨夫,我之前在县里不是弄死过两个人吗,我小姨和你说了吧,现在他们的女儿跑到禹州城来了,就在刺史府呢,她还说要把我千刀万剐,火烤了去祭奠她爹娘呢。姨夫怎么办,那刺史大人肯定会把我抓起来的。”
何三爷把手中的毛笔撂下,溅起的墨水扬起来,滴到了旁边的白纸上。
他冷笑一声,“早知道现在,当时打人的时候手脚怎么不干净一点,现在给人抓到证据才知道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