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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 170 章

“不错!沈大侠的推断准确无误。”只见叶无双站起身来说道:“凭我的直觉,我也断定是他。他的刀法,天下无二,非他莫属。”

司马福闻听此言,心中暗暗有数,当即说道:“既是如此,我可以派大队人马在虞山围捕此贼。”

“司马大人!”沈万青紧接着说道:“这凶手方可贵虽然隐居在小小的虞山,但是要围捕他,势必难如大海捞针。就像叶总指挥所言,要擒住这凶手,不可操之过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那……”司马福想了想说道:“我司马福才智疏浅,还望各位英雄为本官献计献策,如何才能擒获此贼?”

“司马大人不必忧虑!”叶无双随即说道:“我们游击大队既遇此事,必会一问到底。随时听候大人的调遣,为擒此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有您这句话,擒贼势必在望。这个该死的方可贵,竟然在我管辖的地盘内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杀五条性命,怪不得他上台就说是踢场子的,还说在虞山下摆擂比武没向他通报,原来他就隐居在虞山!你们说,这姓方的不明明在和官府及天下武林作对么?”

“大人说得对!说得对!一定想法捉到方可贵!”众不由七嘴八舌地叫嚣一片。再说此间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华山派掌门司马秋风闻听众人的阵阵义愤之词,他不由起身说道:“诸位!请容我司马秋风一言。”

刹时,大堂之内雅雀无声。司马秋风返思着说道:“不论是官府,还是江湖武林界,今遇此事,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今武林有四大高手,即燕无双、方可贵、黄金殿和美人剑柳如梅。这四人如今重现江湖,但却又飘泊不定。他们独来独往,无宗无派,更不把江湖八大门派放在眼里。因为什么?因为他们自恃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可比,更想以此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誓问,他们四人又有谁会向谁低头认输呢?话又说回来了,相信各位已经亲闻目睹,方可贵扬言可以把天下第一统统杀光,随后他便轻而易举地让五位武林高手人头落地。誓问,在座的各位谁有把握能以武功胜得了他?”

这一席话,直说得所有在场的人陷入一阵沉思:司马秋风的话决不可等闲视之,如今江湖依旧不稳定,自从法深老贼一死,武林盟主的位子一直空缺至今。现如今又出现四大高手,他们难道没有企图么?单说这“闪电不及”的方可贵,扬言可以把天下第一统统杀光,并且让五位武林高手一招毙命,由此可见,方可贵并不是在口出狂言,凭其武功,完全可以将所有决战出来的天下第一统统杀光。即使他们这济济一堂的一百零二号人,也没有谁敢说能胜得了这方可贵!也许,他们这百十号人群起而攻之,方才可以抵御得了一个方可贵!想来很是可怕,说不准哪时候自己也要成为“闪电不及”的刀下之鬼。

“司马掌门说得好!”只见黄陵王黄子灵终于起身说道:“昔日武林大乱,各宗各派互相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结果怎么样?死的死,亡的亡。华山武林大会没有决出武林盟主之位,结果造成一场血洗华山的悲惨结局;黄陵大会又怎么样?阴阳教、日月神教、法深大师以及东邪、西毒互相争夺,他们可都是有资有格一争盟主之位的顶极高手,可后来怎么样?一个孤独给败竟在眨眼一瞬间同时将他们五位挫败,而且一走了之,消迹江湖,至今仍是个难解之谜!你说那五位资深老剑客怎么着?当时不就羞愧难当逃之夭夭了么?后来他们五位都在那场武林浩劫中一一丧命。如今又有四大高手重现江湖,大有一争武林盟主之位的可能。我只是嘲笑他们,他们也许没有看到黄陵碑文!”

“那碑文怎么讲?怎么讲?”席中有人高声问道,看来是个“不谙世事”的武林小辈,竟连黄陵大战之后的碑文还没有听说过!简直不通江湖武林的人情世故!

闻听此问,黄子陵(灵)寻视着众人说道:“那也许就是赞扬孤独给败的。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到了黄陵,在一块石碑上你们会看到这样一首诗——武功盖世独不尊,黄陵一现犹若魂。谁人再求盟主位,何不眼观黄陵文?”

黄子陵说完,铜陵王童云龙忍不住说道:“那也不能让盟主之位一直这么空着,应尽快选出一个来主持正义才是。”

“童大侠说得对!”只见司马秋风接声走过来说道:“江湖武林一日无主,邪恶就会横行一日。理应尽早选出武林盟主,主持正道,伸张正义。所以,我作为华山派掌门,想在此借机向各路武林豪杰提个建议,那就是把五年一度的华山武林大会改为一年一度,决出武林盟主之后,每年的九九重阳都要举行一次盟主之位卫冕赛,以示公平公平,让有能力者都有机会去争取甚至坐稳盟主之位。我作为华山武林大会的东道主,可以择日向八大门派及九九八十一门散发武林贴,还望各位能够予以支持!”

“此举甚好!我们同意!同意!”满堂内群呼喊叫,纷纷拍手表示赞承(成)。

很快,喊叫声渐止,司马秋风面露笑容地继续说道:“感谢各位英雄的支持。如今是三月初七日,离九九重阳尚有一些时日,还请各路英雄互相转告,到时候一定来我华山。”

“好!”司马福随声和道:“祝愿三弟在今岁九九重阳之际,举办华山武林大会成功。来!都把酒杯端上,共饮此杯。”

话说之间,在场之众纷纷应邀起身举杯,共祝九九重阳的华山武林大会将会如期举办成功。

这杯酒喝罢,猛见家丁又匆匆来报道:“启禀大人!外面有蓝(兰)陵王和信陵王求见。”

“噢!”司马福又是心中暗喜,道:“这真是名家荟萃,门庭若市。快快有请。”

片刻功夫,大厅内走进两位年约三十上下的武士。但见两人一蓝一白,服装对比鲜明,各有特色。蓝衣武士腰间,一侧佩带宝蓝弯月刀,另一侧则挂绿色翡翠玉壶,一派潇洒风流的王子风度!让人无不想起昔日兰陵王香满楼的潇洒姿态。只是可惜,香满楼和“金陵十二刀”早已在去年被阿里耶库尔杀害于洪泽湖。没想到,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竟又有一位兰陵王“钻地而出”,真是前仆后继、绵绵不绝、世事循环、周而复始。但不知这位兰陵王与前任兰陵王香满楼相比会是怎样。另一位白衣剑客,白袍飘垂,腰束金丝带,脚踏白龙镶金靴,简直是一身白!但他上部却是乌发垂肩,背插一支蓝鞘长剑,俨然一派别具一格的大侠风范!此人就是江湖传说“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的信陵王信永(勇)汉!

这时,只见蓝衣携刀武士向司马福拱手施礼道:“在下兰陵王兰采风和信陵王信勇汉特来拜见司马大人。”

“好!欢迎!欢迎!两位英雄快请入座。”

“请稍等!司马大人!”兰采风随即制止,说道:“在下既是号称兰陵王,来司马府拜见各位英雄,没有进献礼物怎么行。在下特意带来我兰陵特产——兰陵美酒来为各路英雄助兴。”

话说之间,兰采风向身拍后一挥手,顿见有人抬来了两坛子酒放在了大厅内。众人看得清晰,酒坛子上正贴着“兰陵美酒”的红色纸条。

“嗯!好!”司马福连连称赞道:“想当年李白有诗云: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来人哪!都给各位英雄满上,让我们共同品尝一下兰陵王所带来的美酒。”

就在家仆用大勺子给各位英雄依次添上“兰陵美酒”之际,突见又有家仆来禀告道:“启禀大人!门外又来了三位要拜见司马大人。”

“呵!这可真是神了,来访者接踵而至、络绎不绝,一番一番的真让我司马福应接不暇。这三位来者又是何人?”

“回禀大人!他们各自声称是嘉陵王、鬼见愁、臭万里。”

“什么?”信陵王信勇汉不乐道:“我们正要品尝郁金香一般的兰陵美酒,他鬼见愁和臭万里来此做甚?真是扫兴!”

“算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司马福却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什么鬼见愁、臭万里还是香万里的,来的都是客。快快有请。”

“是!”家仆应声而去。很快,一前一后来了两名携剑武士,在他俩身后,是一名无腿先生手扶轮椅缓缓而至。对这两坐在轮椅上的无腿先生,凡是江湖中人都明白,这就是人称“鬼见愁”的刘西周。他曾被陈抟·陈道长编入《乱世名侠录》,一直未曾谋面。如今他突然出现,必定是“鬼见了也发愁”的人物。因为在《名侠录》里,他被列入魂鬼系列,轻易不出现,一旦出现,那必定是“人人见了人人愁,鬼魂见了鬼魂愁”,故简而化之“鬼见愁”。

这时,只见“鬼见愁”前面的青衣剑客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嘉陵王刘嘉陵,特来拜见司马大人。”

“免礼!免礼!”司马福含笑寒暄,问道:“请问这位是……”

闻听主人垂问,刘嘉陵身边的黄衣剑客连忙施礼答道:“大人!在下万年青,江湖人给我起了个很不好听的名号,人人都叫我臭万里。其实我哪是臭万里,应该是万年轻、万里香才对。”

“哈!哈!哈!”司马福不由大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绰号只不过是人的一般记号,不必过于当真!有朋友来访,何来臭、何来愁之说?我想你就不必忧虑了。”

“司马大人言之有理!”只见“鬼见愁”缓缓扶着轮椅上前说道:“在下刘西周,我想就不必再向大人和各位英雄作介绍了吧。”

“好!好!请三位入席,我们举杯同庆。”司马福说完,便和众位英雄纷纷举起“兰陵美酒”,共同庆贺今晚的英雄大聚会。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司马府举行的这场英雄大聚会,他们最终还是要劳燕纷飞、各自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和岗位中去。但是,经过这场大聚会,各方英雄豪杰得以交流和切磋武艺,增进了相互了解,对发扬中原武术起到了积极有效的推进作用。更可喜的是,经过这场大聚会,纵横天下、行侠仗义的游击大队又得以壮大。先是有“四大铃王”和“旋风十八骑”加入,随后兰陵王、信陵王和嘉陵王也纷纷加入。由于各自的志向原因,在场的34位“天下第一”和鬼见愁、臭万里并没有加入游击队。这样,游击大队由来虞山之前的33位一下子猛增到58位,阵容得以强大,声名更是风靡江湖、威震朝野。其中经过排列重新组合的陵王,已由原来的“十四陵王”,加上“四大陵王”及信陵王、嘉陵王共计是“二十陵王”,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陵王”大团结!各个陵王以及各位游击队员无不为此而感到兴奋无比、踌躇满志,都希望在未来以后的日子里发挥才智、建功立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报负。故此,游击大队应苏州刺史大人之请,准备继续留在苏州,为民为官做出一些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壮举!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今夜子时,各路英雄纷纷“兴尽晚回舟”的路途中,那位头戴斗笠的蓝衣刀客再次出现——但见一道亮光闪过,人头飞落,无形无影,无声无息,诸多“天下第一”纷纷倒地!他们不是“误入藕花深处”,而是误入人间地狱。仅仅在乌衣巷这个小小的巷落里,一群半醉半醒的“天下第一”纷纷毙命于“闪电不及”的刀光之下。他们正是“天下第一拳”洪一彪、“天下第一腿”刘关山、“天下第一掌”张德芳、“天下第一戟”吕文龙、“天下第一斧”李霸山、“天下第一钥”陆振飞、“天下第一钩”唐发根整整七位!可怜可叹!他们拼死拼活所争得的名号就这样短暂地昙花一现便随他们身归那世去了。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决斗者的命运。

掠过这悲惨的一幕,让我们去品受一下古城苏州的另一个夜景——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在一个秋天的夜晚,唐代诗人张继泊舟于苏州城外的枫桥。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夜色蓝山,吸引着这位羁旅愁怀的客子,使他触景生情,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于是他写下了这首古庄典雅、意境清远的小诗《枫桥夜泊》。自此之后,虽然还有不少诗人又描写过“枫桥”、“夜半钟声”,但是已没有人再能够达到张继的艺术水平,可以说这首《枫桥夜泊》已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至高无上(尚)的思想艺术境界,天下绝纶,“天下第一”,冠甲天下,无人可比!

枫桥古镇位于大运河(此段今称上塘河)、古驿道与枫江的交汇处,沿河湾形成两条市街——枫桥大街和寒山寺弄,随河成市,因水成街,依寺成镇,具有独特的江南水乡风韵。

市镇的形成和兴盛得益于古驿道和大运河。途经枫桥的古道东连阊门,西通望亭、无锡,汉唐以来就是苏州连接内地的交通干道。隋炀帝大业六年(公元610年),江南运河疏浚开通,从杭州扬帆直上,经苏州,渡长江,可直抵中原,形成了以古都洛阳为中心、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水系,直接促进了沿河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枫桥地处水陆孔道,成为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南宋诗人范成大《枫桥》诗:

朱门白壁枕湾流,桃李无言满屋头。

墙上浮图路旁堠,送人南北管离愁。

行旅休憩,商贾聚集,使这里的市井日益繁殷。宋元之际,释英《重到枫桥》有“晚泊枫桥市,冥搜忆旧游”之句,此时的枫桥已经以市肆闻名遐迩。

明人郑若曾在《枫桥险要说》中记载:“自阊门至枫桥将十里,南北二岸民居栉比,而南岸尤盛。凡四方难得之货,靡所不有过者,烂然夺目。枫桥尤为商舶渊数,上江、江北菽、粟、棉花大贸易咸聚焉。南北往来之客,停挠解维,俱在于此。”他又在《阊西筑城论》中说:“阊至枫桥数里间;商民居积所萃,视他省一雄郡矣。”唐伯虎也有诗云:“金阊门外枫桥路,万家月色迷烟雾”。当时,金阊枫桥的繁华已不亚于姑苏城内,以致有人提议要在阊胥迤西一带扩建城池。

及至清代,以枫桥为中心,形成了全国最大的米豆集散地,其繁盛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天下四镇”河南朱仙,江西景德,广东佛山,湖北汉口。枫桥一带的名人第宅、园圃亭林比户而起,如殷裴仲的松鹤堂:戈载、戈宙襄的广居,惠磐卿的冷香别馆,段玉裁寄居的一枝园,顾广折的思适斋等,其中袁廷祷的渔隐小圃尤擅楼台泉石之胜。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太平天国军队进逼苏城,清军一炬,使十里官塘化为一片焦土。从此,枫桥由金阊沿河的商业中心衰落为郊外乡间小镇。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旅游事业的发展,对古镇进行了规划建设和环境整治,镇东入口处建造了古色古香的枫桥史迹史料陈列馆(现称枫桥苑)、寒山别院,以及游船码头和停车场,整洁的石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色工艺品争艳斗妍,中外游客熙熙攘攘。寒山寺弄口的枫桥书场,高朋满座,一曲曲弹词开篇,伴随着叮叮咯咯的弦索之声,使整个古镇沉浸在浓浓的水乡风情之中。

枫桥,在寒山寺北,距山门不过百步之遥,犹如一弯新月横跨在枫江之上。枫江,又称枫桥塘、枫里星河,南接胥江、越来溪,是苏州古城和太湖的另一条北上水道。南宋范成大《吴郡志》曰“枫桥,在阊门外九里道傍,自古有名,南北客经由,末有不憩此桥而题咏者。”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就是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著名歌星毛宁所唱《涛声依旧》就是由此诗演化而来。张祜的《枫桥》(一作杜牧《怀吴中冯秀才》)也是广为传诵的佳作,诗云:

长洲苑外草萧萧,却忆重游岁月遥。

惟有别时因不忘,暮烟疏雨过枫桥。

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当年投笔从戎,西赴巴蜀,途径苏州,深感任重道远,写下了思虑深沉的《宿枫桥》,诗云:

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

风月末须轻感慨,巴山此去尚千重。

历代文人雅士的吟咏之作不胜枚举,明人高启在《泊枫桥》中发出这样的感叹:

画桥三百映江城,诗里枫桥独有名。

几度经过忆张继,乌啼月落又钟声。

枫桥,旧又作封桥,同音字的通用。北宋朱长文在《吴郡图经续记》中指出:

普明禅院,在吴县西十里枫桥。枫桥之名远矣,杜牧诗尝及之,张继有《晚泊》一绝。孙承祐尝于此建塔。近长老僧庆来住持,凡四五十年,修饰完备,面山临水,可以游息。旧或误为封桥,今丞相士郇公顷居吴门,亲笔张继一绝于石,而“枫”字遂正。文中提到的“今丞相王郇公”,就是宋仁宗时大学士王硅,曾书写《枫桥夜泊》诗碑,立石寺中。王硅和朱长文都认为桥名当作“枫桥”。但是,明初卢熊在《苏州府志》中则有不同的见解:

枫桥,去阊门七里。《豹隐纪谈》云旧作封桥。王郇公居吴时,书张继诗,刻石作“枫”宇,相承至今。天平寺藏经多唐人书,背有“封桥常住”四字朱印。知府吴潜至寺,赋诗云“借问封桥桥畔人”,笔史言之,潜不肯改,信有据也。翁逢龙亦有诗,且云寺有藏经,题“至和三年曹文迺所写,施封桥寺”。作“枫”者非。熊尝见佛书,曹氏所写,益可信云。其实,在苏州古地名中,歧文异字是常见的现象。据《吴郡图经续记》、《吴郡志》载,“阊门”又作“昌门”,“匠门”又作“将门”,“葑门”又“封门”,都是信手拈来的实例。“枫桥”与“封桥”,大概也只是正称和俗称之别。

枫桥是苏州有名的古迹,始建年代不详。当年张继夜泊时所见的唐代古桥早已不存,现在的这座半圆形单孔石桥是清同治六年(公元1867年)重建的。桥长三十九点六米,宽五点二七米,跨度十米,东堍与铁铃关相连。游人可乘坐画舫,穿行桥洞,在水上饱览古桥、古关、古镇、古刹的清幽景色,领略《枫桥夜泊》的意境。

铁铃关,又称枫桥敌楼,明嘉靖三十六年(公元1557年)巡抚御史尚维持为抵御倭寇而建。据方志记载,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倭寇烧阊阎门枫桥一带,“焚掠殆遍”,“积蓄纤悉无遗”。一年后,倭寇又自浒墅关窜犯枫桥。经苏州军民英勇奋战,终于全歼寇贼。明人郑若曾在《枫桥险要说》中记载:“天下财货莫盛于苏州,苏州财货莫盛于阊门。倭寇垂涎,往事可鉴。枫桥北近射读、长荡,南通齾塘、太湖。寇之所热中者,城内十一,而此地十九。”为了加强金阊一带的防卫,枫桥敌楼拔地而起,“方广周十三丈有奇,高三丈六尺有奇,下垒石为基,四面瓷砖,中为三层,上覆以瓦,旁置多孔,发矢石铳炮”。平时可以登高僚望,巡视戒备,战时可以举烟报警,藏军固守,与关前的河道、桥梁构成一道扼守苏州城西的重要军事屏障。

清道光九年(公元1829年),关楼重修。次年,巡抚陶渤将其改建为文昌阁,以昌文运。现在铁铃关上的楼阁是1987年重建的,但下部基台仍是明清故物。当年与枫桥敌楼同时建造的还有葑门敌楼和木渎敌楼,葑门敌楼早己废毁,木渎楼的残基也于五十年代拆除。因此,铁铃关就成为苏州惟一保存较为完好的抗倭关楼遗迹。

铁铃关与枫桥相连,桥蕴姑苏水乡之秀,楼显古道关隘之雄,刚柔兼济,堪称江南绝景。清人吴照《寒山寺题壁》诗云:

漠漠云低水国天,吴江风景剧可怜。

铁铃关外烟如画,人立枫桥数客船。

江村桥在寒山寺前,与枫桥南北相对,同卧枫江。河对岸就是昔日有名的西塘,旧有法华庵、听钟桥、渔隐小圃等胜迹,曾是文人诗酒留连的地方。

现存花岗石单孔石桥系清康熙四十五年(公元1706年)重建,同治六年(公元1867年)重修。桥长三十八点七米,宽三米,跨度七点四米。置身桥上,寒山寺的殿堂楼阁、泉石花木历历在目;漫步对岸,透过桥洞可见寺院照墙,古桥宝刹,构成一幅绝妙的图画。

然而,就在《枫桥夜泊》这诗成几十年之后的大梁乾化元年公元911年今春月夜,“此去经年”,同样是一个幽雅迷人的“良辰美景”,这里却成了一个杀人现场,大煞风景。这可是一代大唐诗人张继万万没有料想到的,如若他泉下有知,当可为死去的冤魂再度悲吟一首。但是,他又如何能够亲耳目睹这悲惨凄厉的杀人场面和现场惨状呢?只有后文为之添上:《枫桥惨案》“月落乌啼恨满天,江枫桥上出惨案;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无人还。”

枫桥之上、桥湾之畔,月光之下,但见几道亮光闪过,血腥横飞,人头飞落,无形无影,无声无息,诸多“天下第一”纷纷在“夜半钟声”之中一一倒地。他们已再也无从搭上自己的“客船”,便远远超度于银河之外!他们正是“天下第一带”韦成魔、“天下第一弹”李克富、“天下第一脚”于留风、“天下第一夹”李咸海、“天下第一指”海深法师、“天下第一头”黄天荡、“天下第一擒”秦德力整整七人!可叹可惋!在这幽美的春光月夜,诸多“天下第一”竟命丧枫桥与河湾,怎么不令人悲痛惋惜,怎么不令人感到大煞风景,又怎么不令人满腔怒火呢?

同样是在月光之下的“夜半钟声”的莹绕之中,只见又是几道亮光闪过,顿时人头横飞,血腥四溢,几乎是无形无影,无声无息,一群半梦半醒的“天下第一”又不知不觉地毙命于“闪电不及”的刀光之下!他们正是“天下第一杖”凌空长老,“天下第一爪”孙正青,“天下第一箭”赵子云,“天下第一勺”稽福来,“天下第一剪”王天剑,“天下第一轮”司马克,“天下第一绳”东郭明,又整整是七位。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之风云”,风光一时的“天下第一”竟在一夜之间惨死过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拼死决斗挣得而来的名誉称号竟招来了杀身之祸,真是得不偿失、后悔莫及!莫如归去、激流勇退可保全身。

所谓“明哲保身尊富贵,英雄退步寄神仙”,在这世乱纷纷的年代,这句至理名言尤为适用。“呜呼!五代之乱极矣,传所谓‘天地闭,贤人隐’之时欤!”这意思是说,“五代纷乱至极,天地无道,贤士归隐,这是当时的风气。”由此可以看出,当时邪气挡道,正人义士均受邪恶排挤、陷害。无论是官场、商界,还是江湖、武林,一时正不压邪,邪恶猖獗。倾然间所冒出的“天下第一”,“邪恶的力量”又岂能容忍他们高高在上而气压群魔呢?不知不觉之中,这正、邪之间的矛盾已达到白刃相见、短兵相接的地步,这也许是个必然。然而,事到如今,这种状况难道就这么任由发展、无从扭转了么?别无办法,这就要看今后正、邪之间拼死较量的结局和命运了。

异日,三月八日,惨案轰动整个苏州城,号称“天一惨案”。消息飞快,不胫而走。

江南武林,名城杭州。吴越王钱镠即日升殿,召集文武大臣,共商国事。对于苏州发生的“天一惨案”,钱镠特命御林军指挥使兼湖州刺史钱镖前往苏州督办,严令苏州刺史司马福择日破案,及早捉拿凶手归案正法。司马福对于自己所辖之区发生这等惨案,自然是怒火中烧,当然自己也是难辞其咎。他本意地想为吴越国招幕武林勇士以图为国效力,但事与愿违,好事没有做成,反惹一身骚,坏事却接连不断,这怎么不令他窝火呢?如今钦差大臣钱镖亲自来督案,他司马福弄不好是要丢掉头上这乌纱帽的。好在司马福尚有众多武林英雄陪伴左右,为他献计献策,使这桩“天一惨案”终于有了眉目和线索——凶手就是虞山隐者“闪电不及”方可贵。为此,司马福调动官府力量,以及在诸多“天下第一”,但也只剩下了13位,和“徐州云龙湖游击大队”的协助之下,开始围剿虞山山林,准备一举擒获杀人凶手方可贵。

虞山脚下,漫山遍野的官兵已在搜索前进。苏州刺史司马福亲自带队搜山,在他的坐骑左右,除了几位贴身侍卫之外,紧随其左右及身后的便是游击大队及剩余的十三条“天下第一”。真可谓是浩浩荡荡,箭在弦上,似乎有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叶总指挥!”只见司马福坐在马鞍之上边行边问道:“你对此次的搜捕行动抱有多大把握?”

闻听刺史大人垂问,叶无双立即回应道:“把握倒是不大。但我敢保证凶手一定还在山上。因为据我潜伏山间的游击队员来报,头戴斗笠的蓝衣刀客已经潜入山林。随后我们就快马加鞭赶至此地,已把整个虞山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相信凶手插翅难飞!”

“咳!为了这么一个凶手,竟让我劳军伤财,大肆搜捕!即使抓到他,就不定我又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万一吴越王怪罪下来,怕我是该解甲归田了。”

“大人何必忧虑!”叶无双当即劝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是自然之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如今江湖险恶,世道混乱,难免有居心叵测之人会趁火打劫、混水摸鱼,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说这凶手在一夜之间竟整整杀了二十一位‘天下第一’,他为了什么,鬼知道?这种事既已发生,能怨着谁?难道能怨着大人你吗?大人何罪之有?这种事不可预见性太大,谁也没有把握和能力杜绝此类事件,这只能就事论事,寻找事因,抓捕凶手。吴越王怎么会怪罪大人你呢?”

“话虽这么说,可在我辖区发生这等事,我作为当地父母官,多少都有点责任。希望我还有机会将功补过!”

“启禀司马大人!山中各个墓祠寺院以及秦坡飞涧,凡是能容身之所,我大队官兵业已搜遍,尚未发现凶犯踪迹。”

“继续严密搜查,不可有丝毫漏洞。”

“是!”这名校官继续领命而去。

此时,司马福坐在马鞍之上抬头仰望着虞山山林,不禁感触道:“我们的包围圈已是越来越小,可想搜到这么一个‘闪电不及’的凶手,还是难如大海捞针哪!”

“司马大人莫要忘了,我们现在已是大军压境、高手如云,一旦他出现,一定能将他擒拿归案。”叶无双说到这,便向身后的游击队员挥手命令道:“各位英雄,你们一同向山顶进发,不可单独行动。”

“是!”一大帮游击队员纷纷领命纵马飞驰前行,很快便来到了半山腰。至此,山道已尽,英雄末路,众人不得不落身下马会同沿途官兵攀援而上,四处寻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人人是兵刃在手、高度戒备;生怕有一丝闪失,便会有“闪电不及”飞身而出、大开杀戮。

一切都是在高度紧张中进行,静悄悄的一片,相互之间已能聆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满山进行“地毯式搜索”的官兵和武士已将片片包围圈收缩一处,一部分人已在山顶会师。但是,目标始终未能出现。

“各位快看!”只见零陵王金叶从一片草丛中挑出一团蓝色衣服和斗笠,说道:“这一定是凶手的遗物。”

闻听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在场之众无不警觉地各操兵器,严阵以待。然而当他们看到是自己人发现了山间衣物,紧绷着的一根弦才略有放松。但是,黄陵王黄子灵却突然大叫道:“不好!快看看四周有没有士兵的尸体?”

听到黄子陵的提醒,金叶和众人立即就地开始仔细搜寻。果然就在此处的草丛之下,发现了一位被剥去外衣的士兵尸体。

“凶手就在官兵里!”不知是谁这么高喊了一嗓子。顿时,全场的官兵惊心动魄,如临大敌,头皮发麻,冷气直冒。他们全全手握刀枪互相寻望,除了一部分熟悉的面孔,其余便都是相似连绵的陌生面孔。谁是凶手?天知道,鬼知道?谁敢断定?仿佛官兵之内暗藏着一股杀气,一触便可爆发一场内战。

就在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之际,突然有一位头戴斗笠的白衣剑客凌空飞落在了一颗山石之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位白衣剑客,刹时改变了全场的紧张气氛,众人的目光无不被他所吸引。凭一些人的清晰印象,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曾出现在虞山武林大会上的“随风飘”隋大侠。

“各位英雄!你们要找的凶手,已换了服装正往西北山间逃窜。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隋风飘说完,再次转身凌空,踪迹不见。

“全体听令!向西北追击。”一名校官发号施令过后,无数官兵立即调转矛头,向虞山西北方向加速追击。于此同时,游击大队各位好汉更是不甘示弱,纷纷使出脚底真功,飞速向前追赶。

话说在虞山西北麓,越过一片封山搜林的大队官兵,一名携刀士兵正在山林之中急急穿行。正行间,突然飞身飘下一位头戴斗笠的白衣剑客立身拦住了他的去路。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随风飘”。

“呛啷”一声脆响,顿见山间打了一道亮闪,隋风飘已握剑在手,冲对方喝道:“姓方的,你不用装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赶快束手就擒!”

“请问阁下是……”

“隋风飘!”

“哦!你说是‘随风飘’,难怪我没有逃脱你的眼睛。不过现在你知道已经迟了,你来受死吧!”方可贵说完,抽刀直取“随风飘”。隋风飘见状,不敢怠慢,立即凌空飞身,舞剑护体。然而,即使这样,他的剑身还是被“闪电不及”的刀锋削下了半截!

“啊!……”隋风飘大惊,知道对方手握的是口削铁如泥的宝刀,何况人的血肉之躯?想至此处,他奋力将手中的半截剑身掷向方可贵,同时纵身离去。

且说此时的方可贵用刀削落迎面飞来的半截剑,再举目寻找“随风飘”,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四处早已空无一人、静寂一片。但是很快,他已能听到身后吵吵嚷嚷前来追击的大队官兵。

“哼!想抓我?做梦去吧!”“闪电不及”心中暗语一声,纵身踪迹不见。

至此,这场虞山大搜捕可以断定已是失败。任凭无数官兵和英雄志士怎样搜查和追击,已是徒劳无益,最终无功而返。

扬州,曾是隋炀帝杨广的葬身之地,至今五代十国之期,这里已是淮南王杨隆演的幕府所在。淮南与吴越之间平地接壤,连年为争夺州城开战,仇恨甚深。苏州原在淮南治下,后被吴越夺下。淮南王杨隆演怎肯轻易罢休?把这么美丽富饶的江南水乡苏州拱手让给吴越,他怎么对得起淮南的万众军民?所以,淮南王杨隆演一直存有伺机夺回苏州之心。为此,他已暗派幕僚司马乘风前往苏州刺史府去当说客,试图将司马福拉拢(笼)在淮南治下。于此同时,他秘密加派了江湖武林高手前往虞山武林大会去争夺“天下第一”,借以将他们按插在苏州官府,以求为他日所用。而且他还密令这些人,一旦司马乘风存有异心,归顺吴越,那司马乘风的日子也就算活到头了。如今,苏州发生“天一惨案”,淮南王杨隆演自然是心中欢喜、幸灾乐祸。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明白,这一定是他所重金收买的勇士干出的一手杰作!而且他相信,他的这位勇士就会前来向他复命。杨隆演正在幕府得意洋洋之际,突然有侍官李俨前来禀报道:“王家千岁,有人求见!”说着,李俨将一块黄金令牌递给了淮南王。杨隆演接过令牌,心中大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快快有请!”时辰不大,只见一位身着吴越军服的士兵走进了王府密室。剩下的事,便不得而知了。

郑州城内,黄金府第,在这世乱纷纷的年代敢以“黄金府”三字命名以壮家威的人物,足可见其实力之雄厚、不怕贼来抢!这是何等的家当!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威不可慑!何等的凛然不可侵犯!你道这是何人府第?实不相瞒,这就是名歌传诵当今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富贵王侯黄金殿”的黄金府。此人姓黄,名金殿,郑州人士,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官封大梁国侯爵,其富贵冠甲天下,金钱铺地,黄金满堂,故名黄金殿,取府第之名为“黄金府”,而且这三个字也全是由黄金铸造而成。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其门下更是家将数百、高手如云,实乃是“天下第一”的名门望族。前文说过,在黄河岸边被契丹杀手阿里耶库尔杀死的“黄河三剑客”,即黄金振、黄金河和黄金水,这黄金殿就是他们三兄弟的族兄!

这时,黄金殿正坐在书房内翻阅《史记》,一名家仆匆匆来报:“启禀主人!东京汴梁建昌宫使陈大人求见。”

“哦!陈大人!快随我出门迎接!”

于是,黄金殿稍加整顿衣冠,匆匆走出书房。远远地,黄金殿就已看到身着紫袍的建昌宫使迎面向他走来,在他的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位具有百步威风的贴身带刀侍卫。由远及近,很快就能清晰地看清这位东京建昌宫使陈大人的真实面目。实不相瞒,此人正是原长安天子程福贵手下的左丞相陈田中。没想到时过境迁,他已摇身一变,成为大梁皇帝手下的建昌宫使,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自叹不如。若问这建昌宫使的官职有多高多大,你听到下面的叙述,自然心中有数。早在大梁皇帝朱温·朱全忠改王称帝建大梁国之初,即公元907年5月,梁帝以东都汴梁旧第为建昌宫,改建昌院事为建昌宫使。第二年,公元908年,梁帝以韩建为侍中,兼建昌宫使。后来,朱温次假子博王友文,帝特爱之,常留守东都,兼建昌宫使。再往后来,第三任建昌宫使便传到了陈田中足下。这便是建昌宫使的来历,其职位和权力的大小高低,由此可见一斑。

“哎呀!陈大人!黄某人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嗳!哪里!哪里!咱俩谁跟谁?我这不是如到自己家一样自个儿走进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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