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钊自送膳上来后,眼神就一直很怪地盯着大当家的腰看。
看了好久后,又发现他手臂处缺了半截衣袖,不由“嘶”了声,倒吸口气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状。
看着让人有直想揍他的想法。
周斐之撑着头忍小钊许久了,转脸去看到赵稚还在吃他做的那盘糖葫芦,吃得眉头越来越深,便一把将盘子夺过来。
“是不是有人把它吃完就行?”他按住她要过来夺的手,压迫的眼神道。
赵稚乖巧地一点头:“不浪费就行。”
周斐之将盘子往小钊怀里一塞,“你把这些都吃了。”
然后将旁边提篓里的锅包肉和酱骨头移到赵稚面前:“来,咱们用膳吧。”
小钊一脸茫然地盯着手里那盘东西,欲哭无泪:“大当家冤枉呀,寨里那些话又不是我传的,怎么就单单罚我吞煤呢!”
周斐之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蹊跷,“砰”一声搁下筷著,冷道:“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小钊吓一跳,忙捂住嘴暗叫不好。
原来大当家不知道此事,他这样一来不就捅了自个蜂窝了?
“哈...没...没什么,这煤块真香,我尝尝哈...”
说着小钊逃避话题似的掐了个黑圆堵住嘴。
赵稚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释:“这不是煤块,是冰糖葫芦——”
话一落,小钊就被黑葫芦涩得“呕”一声吐了出来。
“啊呸呸!什么狗屎玩意忒么比煤炭还难吃!还冰糖葫芦,我看狗屎都比它好吃,谁给你做这么...”
“是大当家做的。”赵稚一脸诚挚道。
周大当家眼神冷静地“哦?”了声,捏着茶盏抬眼去看他时,吓得小钊脚底打滑双膝噗通一声着地,想站站不起。
“狗屎比它好吃是吗?”周斐之已经从他腰间拔了马刀走出屋,回来时捏着鼻子,竟不知从哪真的用刀挑来一块狗屎。
“吞了。”
他连马刀“锵”一声扔在地上。
那边慢吞吞小口啃骨头的赵稚突然停了动作,眉头一点点蹙起,从桌子边缓缓走来。
“不要啊...大当家恕罪!我说我说!”
“是这样的,因为大当家的腰伤了,现在寨里的人都在传大当家开了荤不知节制,一夜几十回,把身子掏空,成了空架子,更有人说大当家把吱吱姑娘带到山上就是为了采阴补阳,说不管什么时候上来,都能瞧见那桩子让人鼻子喷血的事,所以今儿我来送膳的活儿就有许多人抢着干。”
“更有的人太好奇了,想不顾大当家命令,偷偷上山来看,好些已经让二当家拦截并且重重惩罚了...”
小钊被这么一吓把全部事情撂了出来。
“空架子...采阴补阳?”周斐之一字一顿咬得戏谑。
“行了,你吃吧。”他用脚一踢那刀柄,将狗屎甩到他面前。
小钊还想挣扎一番,小跑过来,从提篓的最底层掏出几串糖葫芦:“糖葫芦...糖葫芦是吗?大当家,二当家夫人给吱吱姑娘做了几串糖葫芦呢!你看你看!”
赵稚顿在半路,眼神立马一亮。
“那个...”姑娘略微怯生甜软的嗓音响起,“你知道北隋时期,魏大夫羞辱韩国使者,逼其吞噬马粪的典故吗?”
周斐之蹙着眉,抱臂看她。
赵稚继续说道:“后来北隋因为骄兵亡国,魏大夫被那个他羞辱过的韩国使者车裂而亡,尸首被埋进马粪堆里。”
周斐之略挑了挑眉,身后的小钊还直性子地鼓掌叫好,“好!谁叫那个魏大夫自大自傲,还逼人吃屎!裂得好!裂得妙!对了,车裂是不是被车轮子压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