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翻着,他突然想到了旧时他娘给他讲的一种万能破阵法。
要想破对方的阵法,并且将对方的力量汲为己用,可以在熟透对方的每一环运气方法时,快速将拆解之法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过一遍。
练功的原理也是这样。
“小钊!去把冯高叫来!”
冯高这次一听周大当家的要求立马犯难。
“大当家,我们寨里的兄弟都目不识丁的,别说看书了,能认识自己的大名就很好了。”
“那你不用看,我把文字念出来,你短时间内帮我背熟了,然后顺序反序不停地在我耳边快速诵读。”
冯高表示自己不能。
“那你以前练功是如何记住口诀的?”周斐之显然不耐烦了。
“大当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需要念口诀的武功,我都学不来,能学会的都是不需要口诀或者只需记简单几个字的...”
冯高一听到大当家让他背书,头上便冒了大把的汗。
“哦,对了,要不大当家找刘同他爹吧,他不是大夫会写字么?大当家你让他去背!”
“对了,山下那群人好像已经撤退了,吱吱姑娘叨扰大当家那么久,我这就带她下山回家去,大当家,我就不打扰你练功了。”
冯高迅速把锅甩给别人,然后寻了个由头赶紧离开。
周斐之及时揪住他腰带,把他勒得往后一退。
“你说山下的人撤了?”
他今日的目光看上去似乎格外凝冷。
“你可查清楚了?一群人在山下埋伏好几天了,如今说撤就撤,你不奇怪?”
冯高被莫名其妙地反问过来,挠了挠头:
“可是...大当家你不是让我专心处理寨里的事情,之前还说吱吱姑娘不过一无足轻重的外人,犯不着花寨里的人力物力帮她去打探险情?我都是在寨里的工作过后,用自己的时间去打探的,这...撤了便是撤了,还要如何查清楚?”
周斐之吸了口气,敛紧的眉头稍稍松弛下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散漫道:
“我那是觉得,送她下山回家的事情不能急,那些人才刚撤,先观望着吧。”
“领命。”冯高拱手,然后又抬头起来道:“大当家,其实我是不急啦,只是你先前说的好像吱吱姑娘打扰到你了,本来你要进山洞闭关修练,为了她深深耽误至今还没进去,所以我才会想尽快把她送走的。”
周斐之低头沉思起来。
“啊,那...我去帮大当家把刘同他爹找来...”冯高生怕自己在这里待下去大当家会逼迫他,急着要脱身。
谁知周大当家倏地豁然开朗道:“不用,我有人选。”
·
赵稚在自己屋里闲来无事练习了一遍又一遍。
她学习周家太爷爷走路的形态、眼神以及动作,现在她的脚有伤同样需要拄拐,就学得更像了。
自她记事以来,为了躲避隔三岔五来寻债的人,她早已经练就了一身伪装的本领。
不管是伪装死物还是活物,她同样拥有经验,而且她爹爹每次都夸她。
那么,当人老祖宗而已,这事她应该信手拈来的。
她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下回见到周斐之时不必太紧张,就是因为太紧张了这样才不像个老祖宗的。
何曾见过周家太爷爷面对一众小辈有瑟缩过?
都是...都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来着?
赵稚绞尽小脑瓜里的脑汁。
喔,像这样...
赵稚学着安国公那样平视着,祥和看人的样子,房间门便在这时候,被毫无预兆推开了。
周斐之进来,见小姑娘眉间狂抽,脸上僵硬不甚调和的表情,先是愣了一愣,尔后看了看身后的门。
“敲过门的,你没有应。”
他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事实上他每一次都忘记敲门,自小他在山寨上野惯了,在国公府也这般嚣张,到了十阎殿,那儿一切规矩由他来定,自然也如此,就连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惜才,自然也待他格外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