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村民渐渐出来活动的多了,不过这样的日子有闲心到外面瞎逛的人也不多,就是村子里最小的孩子也跟着下田。刚学会走路的摇摇晃晃的小孩儿自己在田垄上玩耍,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把田里的野草。可惜人小力气小,半天不能把草拔下来,反而把自己摔个屁股墩。这时的孩子也懂事的没有趁机苦闹,引大人过来哄。
大点的孩子还帮不上田里的忙,被分派过来看孩子。她们有模有样的怀里抱着牙牙学语的小婴儿,看着会走路的不让她们乱跑。
陶子晔也是要跟着到田里去,虽不用干些重活,他也做不来其他的,只跟着柳钏后面学他做点简单的事情。
他咬牙学得认真,他一个富贵家长大的公子,如今落到这田地,洗手做饭都学会了,嫁了妻家是个村妇,再学会种地又如何。更何况柳钏告诉他,他面前这一亩三分地是他到来了,吴岩妍专门划分给他妻主的。现在他种上了,以后收获了他也能吃上自己种的粮食。
陶子溪看着哥哥在干活,也乖乖巧巧没有捣乱,跟着村里负责做饭的村夫帮忙去了。其实他人小,从来没有做过活,哪里能帮得上什么忙。那几个村夫也不计较,看着他长得讨喜带着他玩罢了。
现在村里的男孩子也不像以前五六岁被家里要求做很多家务,男人自己也是被压榨着长大的。村里尤其是男人家家惯养着孩子,这个年纪也没有到做活的年纪,这会早让他们自己找小伙伴去玩,只要不惹什么祸大人也不管他们。男人们有时候看着现在的男孩子,对比他们从前觉得太疯了,不过个个都是乐意让他们轻松快活些。
祁音不在这里,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人虽在自家院子里,就在她习惯坐着的地方安静打坐。
前些天,白天里她就把陶子晔两兄弟拎到别处去。她这段时间对于人的情绪十分敏感,靠得太近她几乎要被他们的翻滚的情绪吵得头痛。她需要个安静的地方消化她沉睡醒过来的身体积攒的信仰力。那里面不只是村民的祈福,还有村民把各种好的坏的情绪统统传递给她。
她现在就好比一个久居在家不出门的人,有一天打开家门,门口堆得高高的礼物盒混着垃圾一下子往她脸上倾泻倒下来,将她整个人淹没了。她要有个好心情,才怪了。、
同时,她依然将自己的神魂释放出去一部分。前天日子还好,村民大多在做准备工作,男人都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学堂里的孩子也在上课,女人最多出趟门买些种子。出不了什么大事,她也不必花费太多心思。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村民们忙起来,又是全村出动,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发生意外。去年不小心没看牢跑丢了结果在后面发现被狼啃得只剩下个小鞋子的孩子,前面河水涨的老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走了个七八岁的小孩。这些也不能怪村民不小心,毕竟自家的孩子没了她们比谁都心痛。
但愿今年不要再出事才好,村子的孩子本来就不多。本来生一个就不容易,养大一个更困难,但失去一个孩子却非常简单。
祁音的神魂分散在村子的各处,将整个村子以及后山笼罩起来。
不好,出事了!
祁音能够感应她神魂所到之处是否有事情发生,却也是不能看见那处发生什么事情。她感受到了某个角落出现了血腥气。
她果断起身,衣角一扬马上赶过去。她所经过的地方没有人,也没有人能看见她纱带簌簌飘起,不过几呼吸便消失在院子,再停定下来,已经到了村子的后山。
她对山林甚至比村子还要熟悉,她循着血腥出现的地方一路找过去,没想到遇上的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场景。
现在是农忙时间,村子分不出很多的人手来巡逻村子周边。每日只轮流派两个女人四处查看,现在两人已经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生死未卜。
而另一边,几个黑衣人抱着个正拼命挣扎哭喊的孩子要往别的方向跑。她们发现祁音的到来,两个抱着孩子就要跑,剩下包围着朝祁音砍过来。
在祁音的脑海里出现几个人动作,不过那慢得她轻易躲闪,不过她的神力只能将她们弹出去。是的,她作为一个神明,竟然还受不能伤人的规则限制。
当务之急,她管不了太多,把孩子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她弹开那些阻拦她的人,瞬移到抱着孩子的人面前,她伸手抢过孩子。只是那些人手里都带着兵器,她用神力去抢回孩子,背后便空了出来。
“嗤啦——”兵器刺破血肉的声音,那黑衣人看着喷溅自己手上金色的血液,绝眦欲裂,下一秒便化作零星的尘土消失在原地。
旁边被喷溅到的人无一幸免,面前的这个幸运的没有被沾到的黑衣人像见鬼一样瞪大眼睛,她忍不住松开孩子,一咬牙身体软倒到地方,一下也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