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不算完,只见他抱稳她后,只静待了一小会儿,便又将她从自个儿怀里拉了出来,重新摆她坐正后,更是又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
他目光含笑,只低头看着她声音宠溺地轻斥道,“顽皮,叫你张牙舞爪得像是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喝了酒居然这么闹腾,竟是一刻也不安静,还敢妄谈国事,非议皇室宗亲……险些摔了吧?多亏了朕及时拉住了你,你才不至于摔个满头包,还不快感谢我搭手相救?”
“我说的都是真的!”
萧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禁又撅了小嘴,看着他目光不满道。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朝堂之事又岂是你能置喙的?”
元珏却是又道,“别忘了你是皇后,后宫不能干政,这可是我们大魏历朝以来的祖制!你这么打破规矩,幸好没有被别人看见,不然岂不是逼着我罚一罚你,那样你便好受了?更别说如今他还成了你的小叔子,能不能别在你的夫君面前,整天元瑜元瑜叫他的名字,真当朕是不会生气的木头人吗?”
元珏心里不禁又有些吃味,只是又对她横眉瞪目地计较道,一脸的嫉妒委屈。
“真是小肚鸡肠的皇帝。”
对此萧婉目光悻悻,只又撅了小嘴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酒壮怂人胆,此刻有些喝醉了的她,更是又直接堂而皇之地大胆说了出来。
对此她的直率,元珏并没有介意,沉静片刻,他也又抬手喝了一口坛子里的温酒。
坛口更有之前她残留的淡淡口脂余香,酒香混合了女儿香,越发诱人欲醉。
“不过……我也确实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你会突然不想嫁给元瑜。”
元珏目光静静地喝着酒,只是又望向了那月光思考道,“因为在朕的视线中,一直以来,你明明都是那么得挚爱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这在他眼里,虽然值得欣喜,但也匪夷所思。
比较萧婉与元瑜感情甚笃,他本以为自己是没有机会的,若非萧婉那夜逃婚出来,白白得到了契机,他想自己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这个福气,得到一直渴望已久的幸福。
有时候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能够得到她是侥幸,撞了大运,如果当初她没有上自己的车,那是不是这辈子也就与她擦肩而过,自此彻底无缘再见了?
那样也许现在的她,不是出现在宫里,此刻依然陪在自己的身边,而是在外面自己不知道的什么地方,拥有着一方安宁自在的天地,过着自己安稳的小日子。
他们的余生,将是互不打扰,各自欢喜。
想想就后怕,更令人悲伤。
有时候他也像像她这样肆无忌惮地大醉一场,生尽欢,死无憾。
可是他又不得不令自己保持清醒。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心里其实更爱元瑜,甚至就连他的母后也是。
爱情,亲情,乃至皇帝至尊的宝座,皆由不得他尽欢尽兴,唾手可得。
显然命运还是更偏爱他的瑜弟,很多时候他都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多余的一个,明明不是最重要的存在,却独独占了最重要的位置,处境尴尬,也更令人碍眼。
哪怕是他最爱的人,都不是最关注自己的,不管是从亲情来说的母后,还是在爱情上的萧婉。
他淡淡的目光中,更染了落寞的忧郁,连那明耀美丽的月光落入眸里,都不能璀璨他的眼。
“嘿嘿……我……我跟你说个秘密哦,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现在我决定,就只悄悄告诉你,但是你可一定不能再告诉别人!”
见他询问自己,面上更是郁郁寡欢,看着闷闷不乐,她不禁又歪头,醉眼朦胧地浅笑着看他,目光神秘而欢快道,妄图驱散他眸里多愁善感的不快。
“嗯?”
元珏闻言,不禁又回眸看向她,目光更染了些许疑惑不解的好奇。
“我啊……之所以会嫁给你,是因为这世是重生而来的。”
她只是又凑近他的脸声音断续道,目光十分严肃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