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萧婉依照宫中惯例,与元珏一同前去坤宁宫拜见皇太后。
然而当她向王太后奉茶时,王太后却并未伸手接过。
无奈萧婉只能又恭敬道,“母后,还请用茶。”
她端着的茶盏依旧还是纹丝未动,一旁的元珏不禁又看不过道,“母后可是有什么心事?这茶乃皇后一片心意,再不饮怕是该凉了。”
他这番沉不住气的催促,使端坐的王太后,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产生一抹若有似无的情绪,然而她却依旧还是没有伸手接过茶盏,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有心想要为难萧婉,叫她难堪。
“哦?皇帝居然明白哀家有心事?”
她只是又看了面前站在萧婉身侧的元珏一眼,又不紧不慢道,“果然知母莫过儿,那皇儿你再说说,母后的心事又是为何?”
“这……”
元珏不禁面色难看起来,他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为何母后要为难萧婉。
但这又要他如何开口?
“哼。”
见皇帝有意不答,目光逃避自己,她不禁也又冷了脸色,声音冷厉地质问道,“你昨晚是在哪里安榻的?哀家听说昨夜皇后可是独自就寝于凤栖宫,这才入宫第一天,便敢如此放肆,成何体统?这样的行为,不守妇道宫规,身为皇后,更不能以身作则,又怎配做我大魏皇后?皇帝你是天子,就由着你的皇后她胡闹?难道不怕这事儿传出去,令世人耻笑吗?!”
“母后……是昨日劳累了一整天,儿臣深感劳累,才会想要去书房睡的,这一切都是朕的想法,与皇后她无关。”
元珏想了想,不禁又一脸慎重道,他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皇帝你的意思是,是你自己想要睡书房,并不是萧婉她赶你出去的,对吗?”
王太后只是又道,还未等皇帝艰难开口,便又目光一冷,先发制人道,“那不知今晚皇帝你还打不打算去睡书房?还有明日呢?以后呢?难道都要感到劳累去外面睡,使你的皇后独守空闺?我看你也病得不轻!要不要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见皇太后发火,元珏更为了维护自己而受到斥责,一旁的萧婉不禁也又很快慌张认错道,“母后请不要责怪陛下,这一切都是臣妾之错……是……是臣妾建议陛下以后去书房睡的。”
她心里有些害怕,忐忑中便全都招了。
“很好。”
王太后听罢气极反笑,只又声音刻薄地讽刺道,“当真是哀家的好儿媳!”
“母后!婉婉年龄还小,孩子气了些,她不过就是与朕闹着玩儿,大可不必当真,还望母后宽恕她的任性。”
元珏不禁又低头向她行礼道,随即又向她保证,“是儿臣管教无方,以后朕一定会好好教导她,哪怕就是看在儿臣的面子上,还请母后饮下她敬奉您的这杯茶,从此往后,下不为例,朕与皇后定会以身作则,琴瑟和鸣,肯定不会再传出此类荒唐事,惊扰了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