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想问的话,着实说不出。小郎君颓然地耷拉下眉稍,“那妻主可想起了自己在查什么案子?”
面前的啾啾显然有话憋着,李阮棠想了想,连人带被轻轻拥在怀里,
“是一桩金丹案。”
她声音温柔而来,又压得极低,淡淡散在孟均耳边,恍若东风吹拂过含苞待放的一枝桃花,红粉薄染。
小郎君有些走神。
他窝在李阮棠肩头,怔怔瞧着她随着说话而动的唇。
“......因为此事涉及到朝中多名大员,是以我需要万分小心。可如今我这记忆——”
轻柔的嗓音一顿,李阮棠哭笑不得地垂眸,果然,男郎都不爱听这些。怀里的小夫郎一看就走了神。那修长的手指正好奇地放在自己的下唇珠,又轻又迟疑地捏来捏去。
“啾啾?”她轻轻唤着。
回过神来的孟均一愣,呐呐地缩回手,不好意思道,“妻主,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他话这样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紧紧盯着李阮棠的唇角。
摸起来,似乎是比他的要软一些。
小郎君偷摸又捏了捏自己的,有些气馁。他指尖上的触感早就没了影,比较也模模糊糊的。而且他这会要是再捏捏李阮棠,不就被她发现自己不认真听的事了么。
“所以,长山沟我必须要去。此路凶险,但若能查清,也不枉恩师于我的教诲。”
“哦。”孟均认真地点点头,“既然这么凶险,那我跟妻主一起去长山沟!”
李阮棠:“......”
她微微蹙眉,“啾啾,如今的我怕是不能护你周全。”
“那正好,我来保护妻主。”小郎君眉眼一亮,骄傲道,“这样妻主就不怕受伤了,有我在,能给妻主吹吹止痛。”
有他在,李阮棠就能少受些罪。
“啾啾,重点不是这个。”
李阮棠无奈地一笑,刚开口,怀里的孟均倏地直起身子,跪坐在她面前,“我知道妻主的担忧,可是既然我们......”
他微微抿唇,将鬓边垂下的青丝胡乱地拨在耳后,“我们是妻夫,我就没法子瞧着妻主一人前去赴险。”
“而且。”小郎君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缩着,薄被自他肩头轻轻滑落,他抬眸定定看向李阮棠,“妻主的伤还没好,我,我不放心。”
谁晓得,胡三娘会不会中途反水。他可得盯着些,不然等出事可就晚了。
“那这样吧。”
总归留他和周夫郎在家,李阮棠心中也甚是忐忑。
她沉吟片刻,终是松了口,“一会上山后,你就跟着胡公子。”
“阿宁也去么?”
小郎君刚刚才亮起的眉眼倏地黯淡了几分,李阮棠果真是觉得他没什么用,宁愿带着阿宁也不带他。
李阮棠没瞧见,只道,“嗯,原本是周夫郎放哨,可他腿疾发作,不得已才换了胡公子。他自小就在这片长大,于地形极为熟悉。”
她轻轻揉了揉啾啾的发顶,“到时候一定跟紧胡公子。要是遇到险境,你们只管先逃就是。”
“嗯嗯。”小郎君欢快地点点头,末了又觉得不妥,“那妻主呢?”
“我和胡三娘在一处,你不必担忧。”李阮棠微微含笑,避重就轻道,“你们只需在长山沟入口躲起来,若是瞧见付家人进山,记得她们来了几拨人就好。”
轰隆——,又是一声雷鸣,惊得小郎君猛地一抖。
“啾啾。”李阮棠到底不忍,刚要再劝,就见自家小郎君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妻主放心,啾啾什么都不怕。”
他口里说着不怕,可等第二声雷鸣。那修长的手指便倏地抓紧薄被,紧紧蒙在自己脑袋上。
末了,还不忘略略掀起一条被子缝,与哭笑不得的李阮棠颤着声保证道,“妻,妻主放心,我真的不怕。”
他就是不太适应这么大的雷鸣。
“好好好,啾啾不怕。”李阮棠压住面上的笑意,伸过手道,“不过,被子里太闷。”
那双杏眸微微弯起,浮出些许潋滟波光,“而且,我也很怕雷鸣的。”
咦?
小郎君探出双眼,瞄了瞄她伸来的手。李阮棠这话没作假,小时候的她的确特别害怕雷鸣,总得要人抱着才行。
现在她伸出手来......
孟均怔了两三秒,忽得恍然大悟。原来是要他抱着么?
他试探地握住李阮棠的指尖,见她黑眸水润润的,心下一横,罢了,又不是没抱过。
孟均抿唇,手臂一伸,直直搂在李阮棠的脖颈。
原本只是怕他闷坏,想牵着他的李阮棠一愣,还不等反应,就听那窝在她肩头的小郎君轻轻道,“妻主,你别害怕,有啾啾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小可爱都看到这啦,就点个收藏吧。么么哒!
啾啾:我跟你们说哦,妻主最害怕打雷了,每回都得我抱着才行!嗐,谁叫我是妻主的福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