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听周夫郎说了李阮棠好多优点,这会见着了真人,心里好奇的不行,丝毫不怯与陌生女子说话。
胡幼宁上上下下将李阮棠打量了好几遍,啧,这李娘子也没有爹说得那么好,面色发黄,额头带伤,分明就是个病秧子。
她身子不行,自然要体贴些才能娶到夫郎。
“宁儿。”
周夫郎抬眼就瞧见自家儿郎与李阮棠站在一处,他忙擦了擦手走出,与李阮棠笑笑,“让娘子见笑了,这是我家孩子,昨刚刚从他舅舅家回来。”
“宁儿,你去看看笼屉。”
支了自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郎回灶房,周夫郎这才歉意地低头,“还请娘子见谅,宁儿是被我惯坏了,说话才不知礼数。”
“无妨的。”李阮棠笑笑,“其实胡公子并未说什么失礼的话,他性子率直,自有一份天真烂漫。”
“娘子过誉。”周夫郎自然知晓李阮棠这话不过是场面话,可听在刚刚拥被起身的小郎君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心思。
他揉了揉眼,伸手将窗扇推开了些。
院里站着的周夫郎,他是见过的。灶房里偶尔探出的脑袋,瞧着倒是个年轻的男郎。
模样清秀,天生笑眼自有一股明媚的气息。
孟均瞧了瞧,心下顿时有了主意。早前他一直担心,李阮棠会因为这妻夫二字,生出些理所应当的念头。
这会正好有美郎君在侧,若是他还未定下人家。那不正好可以与李阮棠凑成一对?
她们情深意切,李阮棠自然不会再对自己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孟均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法子绝妙。
吱呀——
木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李阮棠一进屋,就瞧见小郎君坐在被里嘿嘿傻笑的模样。
他发丝披散着,眉眼因笑意柔和,刚刚睡醒的脸颊还泛着微微红意,犹如枝头迎春盛放的桃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似有潋滟波光,“妻主!”
小郎君心情极好,唤她的声音也比昨要软和许多,不再别别扭扭。
李阮棠递过他的衣衫,也跟着弯了唇,“昨你不是不爱喝米汤么,今早周夫郎做了馒头,闻着味道不错。”
“哦。”小郎君兴致缺缺。
李阮棠想了想又道,“对了,原来他家中还有位男郎,与你年纪相仿,这两天有他伴着,想来你也不会太闷。”
她边说边用手试了试水温,才示意小郎君过来洗漱。
“那妻主觉得那男郎如何?”
收拾整洁的孟均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扣出一块面脂膏滑在掌心,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左右是要撮合,总得问问李阮棠的意思。
屋里没有镜子,小郎君将化开的面脂膏细细揉在脸上。再瞧李阮棠,忽得就想起昨夜里,她替自己涂抹面脂膏的情形。
白净的俊容一红,孟均慌忙低下头。要是她与胡家男郎在一起,那李阮棠会不会也这样温柔......
小郎君想着想着,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长长叹了口气,转瞬又格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面颊。
嗐,他想这些做什么,反正他也不喜欢李阮棠。
更不是她的夫郎。
他巴巴往窗外看了几眼,催着李阮棠回答。
她刚刚也只是与胡幼宁见过面而已,这会哪里能说出什么,但小郎君问得认真,李阮棠估摸着他大抵是想看看胡幼宁好不好相处,能不能一起说话解闷。
是以李阮棠思索了半日方道,“胡家公子性情直率,与他接触会轻松许多。”
“那妻主喜欢这样的性子么?”
李阮棠点头,坦诚率真的个性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事,也好打交道。比方像啾啾这样的,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郎君,就很好。
孟均听着眉眼一亮,坐在胡家方桌旁时,又特意细细观察了胡幼宁。
胡幼宁也没闲着,他的目光亦在李阮棠和孟均身上来回打量着。心里更是直犯嘀咕,世家权贵的妻夫之间这般守礼,瞧着一点儿也不亲近,跟他娘和爹的相处完全不一样。
怪不得那些话本都写,一入侯门深似海。这简直就跟守着木头桩过日子似的。
胡幼宁目光直白。
孟均见他一直盯着李阮棠,手里的馒头渐渐就没了味。
他这还没开始撮合呢,这男郎的眼神也太不知收敛了!
小郎君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叉,不行,这样轻浮的男郎,可配不上李阮棠的。
可......
他又偷偷看了看正忙着剥土豆皮的李阮棠,她也说了喜欢这样的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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