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她只记得有个小郎君,哭哭啼啼跟她赌誓,要是年前再娶不到夫郎,便要让出玄玉。
李阮棠虽然想不起他口中的玄玉是什么,可这两字单单在口中低低过上一遍,都是极为不舍。
想来应该是她珍视之物吧。
李阮棠瞥了眼窗外,不知名的花正开得红火。姹紫嫣红的,平添不少暖意。
她默默估算了日子,眼下差不多就是四五月间,离打赌的时间可没剩多少了。
娶夫郎?
李阮棠耳尖悄悄红了一片,偷偷瞥了几眼抿唇不乐的小郎君,连忙很是正经地端坐在一旁,哪里还记得刚刚被蜘蛛吓得面色发白的事。
没想到这样穷苦的地方,竟也会有俊俏白净的郎君。
李阮棠暗自惊叹,原本她不该如此无礼,偏偏这小郎君姿容着实令人惊艳。
单是一转眸低眉,拂手擦去沾在眼角的泪花,都翩然若仙。更消说他起身斟茶,长指拂袖,静雅天成。
“那......”小郎君稍微偏过些眼来,“你还疼不疼?”
说起来,他倒不曾见过李阮棠这么狼狈过。他虽然不想嫁她,但两人从那么高的山坡滚落时,硬生生将他护在怀里的,是她。
是以,他礼貌关心一下,倒也不算背弃了自己的心意。
“还好。”李阮棠与他微微笑了笑,“不知公子可知此处是何地?”
孟均摇头。
他一醒来,便是在她的怀中。想起枕过的那片柔软,孟均一怔,余光中,李阮棠的衣领依旧敞开几分。
他倏地背过身,握在杯盏的指尖微微发颤。
“你,你的衣领!”
完了,完了,他瞧见了!
小郎君悔得暗自生恼,恹恹闭目,李阮棠果真是个莽撞人,好歹她也是读过书,上过学堂的,怎地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慎与稳。
像魏姐姐,不论何时遇见,她的衣裙总是一袭月白,不染凡尘。哪里会跟李阮棠一样,连自己衣领敞开也不知。堂而皇之的露出那一抹白,一点都不知羞!
他恼得后脖颈都红透了天。
“什么?”
李阮棠懵懵低头,刚刚才平复的脸色刹那间便涨得五彩缤纷,“对,对不住。”
她绝非故意孟浪,可眼下却也不好再多做解释。也省得面怯的小郎君更加不知所措。
李阮棠定定神,手下飞快地整着衣领,引了话道,“那公子可知为何会与我一同出现在此地?”
背过身的孟均肩头一僵,却没有立即应她。
得李阮棠相护,他并未伤到分毫,只是摔昏了神。
就在这迷迷糊糊间,孟均可是听到救她们回来的女人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其中,便有敲李阮棠竹竿一事,亦有......
小郎君抿唇,这世道于男子艰难。尤其此地瞧着便不富裕,没有妻主的男子更是受限的很。
刚刚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家说,若他并非李阮棠夫郎,便要将他直接抵给村里的付娘子。
言谈间竟是丝毫不顾大晋百年律法。
孟均听得心惊,却也知晓单凭他一人之力,怕是难以逃脱。更明白,若是他当真被人强压着在这一处丢了臂上的守宫砂,就算等到府里来人相救,只怕也是败了名声。
又如何能再回京都,与魏姐姐同堂共参诗会。
好在,现在李阮棠什么都不记得。
小郎君恨恨咬牙,两害取其轻。比起这些不知礼的村民,他宁愿矮下身段,哄着李阮棠。
况且小时候她亦不是故意扯掉了他的腰带,要不是被人绊了一跤,无处抓手,也不会连累到他。
罢了罢了,总归都是些陈年旧事。
孟均低低叹气,悄悄回眸看向身后正理着衣领的李阮棠。她额上的伤最初是由这家娘子给包扎的,歪歪扭扭敷衍了事。
是他醒来实在看不过眼,才轻手轻脚地解开,又重新弄了一遍。
伤口他看过,倒不算太重。况且就她刚刚躲蜘蛛那利落的身手,孟均心下又松快几分。
不过她脸色着实难看的紧,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伤势。
小郎君忖了又忖,总归只是借她一个名,那双丹凤眼似沾了桃花,开尽一春,还未开口。
就见李阮棠拱手,一本正经道,“敢问公子,家中可曾订过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女尊的小可爱,专栏里完结甜文《首辅家的小夫郎》,亦是同系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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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年穿书了,穿成女尊小说里的一个折磨男主的反派炮灰。
万贯家财傍身,心眼却极小,因被家道中落的苏沐拒绝,恼羞成怒下,不但将人藏在府,更是使了好些手段,弄得谦谦君子一身伤不说,连带着声名尽毁,最后黑化复仇。
眼下,正是她准备将人好好折磨一番的时候。
沈年年回忆了一下原身在书中的下场:......告辞!
原身不知天高地厚,沈年年可惜命的很。送金送银,送药送衣,有求必应。几个月过去,好不容易将苏沐安全送回京都。
辞行宴后,准备功成身退的沈年年却被人打晕。
昔日温润如玉的郎君依旧浅浅笑着,慢条斯理地绑好最后一个结,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年年,我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藏进府里了。”
沈年年:???不,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