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咳咳两声，解释道:“这些地方啊，都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人们闲下来就会去电影院看看电影，去步行街散散步吃小吃，逛商业街买东西什么的，是一种娱乐方式。”

江月了悟，点点头，“也就是说，人很多？”

“是，一到晚上这都是人流量大的地方。”这也是案子奇怪的点之一，按理说人越多，作案被撞见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是这连着十三起命案，却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江月合上了卷宗，靠在后座闭上眼睛。

案发地点都在人多的地方，且时间都在晚上，就连死者也全都是年轻男性，显然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

临近中午的时候，汽车终于到达了清淮市公安局，停在外面。

陈钧扯下安全带下了车，替江月打开车门，“江小姐，咳，在外面还是这样叫你。你在大院里等我下，我去和警队说一声。”

叫江道长的话太引人注目了。

江月站在树荫下，轻嗯了一声，“好。”

陈钧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想起这一路上她似乎也没怎么说话，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江道长……是不是没怎么坐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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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队在里面。”

“好的，谢谢。”

陈钧一推开门进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呦，这不是陈总嘛，大驾光临啊。”

陈钧笑骂他，“少来，邢警官，给我好好说话啊。我找你有事儿。”

“还是关于连环命案的事吧？我跟你说，没辙，法医鉴定结果都是自身器官衰竭而死，浑身上下没一个伤口，只能判定为自然死亡，我们这边根本成立不了案子。”

这案子死者死因太离奇了，虽然明知道每起命案间有那么多相同点，不可能是巧合，但真的没办法。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出动了所有警力蹲守在各个地点，哪怕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偏偏是毫无异常，到最后还是出现了死者。

他们，有心无力，束手无策。

邢昀放下卷宗，后仰靠在椅子上。

“你找的那些个道士不也都没辙么，我劝你啊，还是赶紧把你那些电影院啊什么的产业变卖了吧，减少点损失。”

陈钧没搭理他话，“昨天送来的死者的尸体在哪？我想去看一看。”

邢昀不解，“嗯？之前你不都看过了吗，这次的死者死因还是一样。”

“不是，我带了个人，主要是她想看看。”

邢昀哦一声，“又是道士啊？”

“我说你也三十了吧，科学主义了那么多年，这会儿怎么开始迷信起来了。”

陈钧瞥他一眼，没跟他争辩。

十几天之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天真。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行行，陈总，请吧。正好这会儿我闲着，我来给你带路，顺道看看你请的厉害道长什么样。”邢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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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离开后，江月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看院里来来往往忙碌的警察。

她的确是不习惯坐车，有些头晕。

等了一会儿后，远处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邢队。”

“邢队好。”

陈钧目光扫了一圈，见着江月，走了过来，“江小姐，好了，我们走吧。”

“好。”江月起身。

邢昀跟在身后探出头，左看看右看看，“这你女朋友？你请的道士人呢？”

陈钧:“……”

他闭了闭眼，忍了，“在你面前。”

邢昀乐了，“这不是个小姑娘吗，你逗我玩呢？”

“江小姐，这是邢警官，由他带我们去停尸房，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这样，说起闲话来没个谱，办事还是靠谱的。”陈钧怕惹江月不快，赶紧解释道。

什么就他女朋友了，刚刚出来前就应该先嘱咐他两句，让他正经一点。

江月摇摇头，“没事，走吧。”

陈钧瞪了他一眼，言语间警告他别再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了，“邢警官，现在可以带路了吧？”

邢昀咳两声，心说等会儿再跟你掰扯，带着两人去了停尸房。

刚到门口，里面出来个年轻男人，看见邢昀点头致意后，经过他们身边。

擦肩而过一瞬间，江月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看到那双眼睛。

黑若琉璃，干净的不染纤尘。

“江小姐，我们先去左边这边戴上防护措施……”陈钧指着方向。

“……江小姐？”

“……”

江月转眸轻应，“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