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媛微笑点头让一旁的侍女递了几张银票给她,此事还要多劳烦她上心了,等日后结成良缘后必有重谢。
侍女将桃八姑送出门后唐婉提着衣裙跪立他们面前,“婉儿不嫁吴公子,我已有心仪之人,请阿爹阿娘成全。”
唐闳率先开口问道她心中所念是何人,不要胡乱编撰出一个名头来糊弄过去,若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自会考量一番。
唐婉听到此话眉头舒展了些,“阿爹阿娘都知晓的,士程哥哥总是在危险时刻救于我,我们两家还是世交……”
“谁人都好,唯他不行。”唐闳沉重叹了气,其实要论起样貌才气和身份,两家自然足以相配,可他却偏偏是宗亲之后,此番建安王来阴山看似是帮着安置灾民,可齐大人同他谈及过朝廷局势变幻,建安王是皇上的心腹,他此时调离京城怕是另有差事。
裕亲王在京中可得罪过不少官员,尤其是秦桧,公开在朝堂上弹劾过,他和赵士程从小相识,两人的交情匪浅,只怕会伤及无辜,此刻波诡云谲摸不清方向的局势,怎能在这时和宗亲之后有牵扯。
唐婉不明白为何谁人都行,唯独赵士程不可,她满带委屈强调说道:“难道阿爹阿娘之前说与婉儿的话是假的,你们说过惟愿我欢喜和乐的,若是逼我嫁给一个让我心忧之人,我该如何欢喜。”
“婉儿,”李氏媛这次也不再妇人之仁,他们此番也是要保全唐府和唐家唯一一个女儿,她瞧见唐婉如此气闷语气还是平和不少,“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家老爷人善不计较那些流言蜚语,吴公子我们虽未曾见到,但桃八姑送来的画像瞧着也是仪表堂堂,等不日后瞧了吴公子再行定夺。”
“阿娘……”
“小桃,扶小姐回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本以为此桩婚事能如愿以偿,可未曾想到回府便是当头一棒,如今还被禁足在房中,明日还与赵士程约好他会上门来提亲,此刻瞧来她阿爹虽不至于将其轰赶,但怕也会让他伤心而回。
同样遇到崎岖的还有赵士程,他发觉王府周围多了些兵马,刚回到王府就被禁锢于此,还不曾问起此事便率先被他母妃告知皇上疑心仪王在阴山结党营私还与外戚有所牵连,眼下调了兵马来搜寻,而此次前来搜寻之人正是建安王。
段允灏摇晃着步子踏进王府大堂,他并未摆出一副要治他们罪行的脸色出来,挥手让周围的侍卫退居门外守候着,“仪王妃,小公爷,本王也是秉公办理,请勿见怪,皇上是念着和仪王情义的,而且此番我们只是差人来保护王妃和小公爷安危,这要是被外戚混入进来刺杀,那本王可担待不起。”
赵士程在一侧安抚他母妃坐在椅子上莫要着急,他镇定自若走到段允灏跟前,“王爷,我们行得正站得直,你若想查只管查便是,只是我父王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钦封的仪王,想必王爷能够有方寸对待的。”
“那是自然,不过近几日恐得委屈士程和王妃了。”段允灏笑着冲座上的仪王妃持以微笑,他在赵士程耳边轻声道:“本王听说唐府今日见了吴海,还将他留在府上用食,桃八姑也在,这位桃八姑本王早有耳闻,或许本王也要找她来说说媒了。”
“段允灏,今日在酒楼你对婉儿行如此卑劣手段,如今又来仪王府禁锢我们,你到底想如何?”赵士程虽平常说出此话,可语气依旧充满愤怒,今日若不是侥幸在街边碰到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酒楼,以唐婉醉酒程度指不定会发生无法预估的后果。
段允灏手拍在他肩头突然笑起来,“士程还真是对唐小姐一往情深,都快要自身不保了还要担忧她的情况,放心,本王说过对她没有兴趣,不过其他人有没有兴趣本王还真不敢担保。”
他说完面容立即冷却下来,甩着袖子出了王府大门,还命令侍卫谁人都不准放出来,也不准前去探望,尤其是裕亲王。
在他行过街边时特意瞧了一眼唐府,这场好戏可还真是有看头,“没想到阴山之处不仅人杰地灵才子佳人辈出,还能生出些好戏来,真是有趣。”
石板路已经被厚厚一层积雪给掩盖住,街边不少店铺幡子迎着寒风左右摇晃着,唐府门前的灯笼也被吹得来回晃悠,大门紧闭,像是要隔绝这层寒意突袭。
寂静无声的街道没有行人显得寂寥无比,而此刻唐婉正在房中思索着对策要如何应付被安排相见的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