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本想着能在中途寻摸借口趁机溜走,可那群土匪也不好糊弄过去,为避免她逃走直接打晕扛着奔着山头而去。
一桶凉水从头顶猛地浇灌下去,刺骨的水让唐婉被呛着醒过来,她躺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周围一群土匪摸着下巴打量着她,在她正前方有一把圈椅,椅子身后有一张老虎皮,坐在凳子上的是一位比她稍微年长的一位女子,她衣着较为粗狂,可样貌却看着颇为妩媚,手上正拿着一把匕首把玩着。
“听说你是来寻王妃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土匪窝,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座椅上的女子用手指弹着匕首发出脆生响动来。
唐婉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撑着地面起身道:“寨主,小女子并没有诓骗你们,被你们绑来的姑娘不日后是裕亲王的王妃。”
寨主见她咳嗽还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出来,站在两侧的手下眼睛一直不曾偏离她身上,嗖一声将手中的匕首从她侧脸旁飞过,一个箭步冲下来掐住她的脖子,她表情有些狰狞,“我生平最讨厌就是你们这些看起来的大家闺秀,弄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专程来魅惑男人。”
她朝周围一群手下喝道:“信不信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当蹴鞠,滚下去!”
也不知道这位寨主之前受过什么伤,那愤怒样子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狮子,连她身上穿的裘毛褂子上的毛都竖起来些许,更像极了随时要将她面前的女子生吞活剥咽下去。
她从怀中又掏出一把尖刀出来,冰冷锋利的刀刃在唐婉脸上来回摩擦,“她是王妃,你又是什么人?总不能是皇后吧。”
唐婉其实早就被吓得三魂丢了五魄,浑身都颤动着,若不是她掐着她的脖子,只怕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不过也暗自庆幸山中土匪的寨主是个女子。
她畏惧着微微摇着头,“寨,寨主,你,你若谋财,会,会有人送银两上山,但能不能,不要,不要伤害我们……”
寨主扫视着她身上,直接将她系在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上下掂量了几下,“看在你是个官家小姐的份上,先求财,不过像你这种的小魅狐放下山去不知道要让多少男人抛家弃子,这么美丽的脸蛋儿,你说我是毁了呢还是要毁清纯呢?”
“寨主,我从未做过小人勾当,更不会生插在有妇之夫人群中,你为何要这般构陷我。”唐婉本恐惧到双腿打颤,可此话刺中了她,顿时将所有的害怕全部抛之脑后。
“构陷?你瞧瞧你长得这张脸,又瞧瞧你这身段,才刚到山上,我那群手下就对你垂涎三尺,你这种人安然放下山去,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了。”寨主眼中藏着嫉妒的火焰,是真想把她脖子给扭断,可这样财路也断了。
她突然间松开掐着唐婉脖子的手,刹那间面前之人摔倒在地,让两个手下架着她下去,先赏给他们一天时间,唐婉立马拔下头上的发钗指着自己的脖子,往后不断退缩着,“寨主觉得一个死了的官家千金会值多少银两,即便你索要来财物又能保证这山头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处吗?”
唐婉见到一旁的山匪想冲上前来,她大声吼道:“别过来,要是你们想要安然无恙,带我去见那位姑娘。”她说着将发钗狠下劲来戳破了皮,在她的脖子处有血迹渗出来。
她这一举动是万没让寨主想到的,一度以为官家小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架子,柔柔弱弱连风都吹得倒,要么就是哭哭啼啼求着放过她们,竟没料到她会对自己这般狠。
“好,”寨主还是不为所动,她依旧让手下的人上前拖拽她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官家小姐有多少傲骨。”
她并未让手下的人动她而只是将她推着进到一间只有一扇微小天窗的小黑屋中,孙仲领便被关在此屋中。
借着窗口微弱的光线,头发散乱的孙仲玲蜷缩在角落,她看到有人进来便大喊大叫,唐婉抱着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裕亲王会很快来救你的,还有士程哥哥……”
孙仲玲起初神智不太清醒,可听到这个名字时她一把抓住了唐婉的手,“你是说士程哥哥也在找我?婉儿,婉儿,”她拼命摇晃着蹲在她跟前女子的双肩,“你把士程哥哥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
她边说边啜泣起来,散乱的头发耷拉在肩头,她额头处还有被划伤过的痕迹,手上有泥土,许是太冷又许是她在哭泣,浑身都在不停颤抖着。
唐婉此刻也不管她这话究竟是何意思,先顺着她的话来,拍着她的后背道:“莫害怕,士程哥哥会来救你的。”
这间小黑屋里不仅有老鼠,还被他们放入了一些癞□□和其他昆虫,甚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几条蛇,此刻稻草下俨然已经成了山间兽虫的侵占之地。
孙仲玲吓得大哭起来,有只毛毛虫爬上了她的手臂,她慌张甩动起来,抱着唐婉哭着不敢乱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