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船应道人多,唐婉不想跻身进去凑一番热闹,刚要转身离去却被身后一群文人墨客拥挤推上了船,还不等她回身挤下去,船夫便撑着浆划离了河岸口。
今日阳光和煦,虽将近入冬,可也丝毫不消这群文人的雅兴,他们拿着酒杯在船头高声吟唱,还以飞花令的形式接着诗句。
那群文人雅士还拉着唐婉一起高声吟诗作画,可她未曾与这么多男子在一艘船上,此刻还拉拉扯扯不由远离,思索着随意寻了个借口往二楼船顶走去。
她刚站立甲板上就瞧见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蒙着纱巾坐于船舱前,一群衣着素衣轻纱的姑娘们身姿妙曼地随着琴声婀娜扭动着腰身。
这番舞姿都让唐婉看呆了,她愣愣站在远处,这群女子不似烟花柳巷般的市侩女子,可她们的那双眼睛也勾人心魄,尤其坐在台前那位抱着琵琶半袖半遮的女子,带着一股芬香气,不知不觉想让人靠近。
唐婉不由迈着步子想靠近聆听却不慎踢翻一旁的空木桶,看着直直朝着前方屏风后面的方向滚落过去的木桶她赶忙上前追赶拦截住,可手还是慢了一步,木桶直接打翻了屏风重重倒了下去。
轰然一声,屏风后站立两位男子惊现注视着跟前有些不知所措之人,唐婉瞧见他们身着华缎,仪表堂堂,想来是官家子弟,这回难不成闯出祸事来,她心里发虚带着歉意挤出一个笑来,“两位公子无事吧?在下方才走了神,非成心想要打翻屏风让你们受伤。”
赵承恩挠着鼻头紧盯她意味深长的咳嗽了一声,在中间调和道:“无事,下次可当心些,你……”
“这位兄台看似文文弱弱,力气倒不小,这圆木桶虽是空的,可也有好些重量,你居然一下便打倒两三个来。”段允灏戏言笑道。
这位颜笑之人一看便知他是习武之人,眉眼之间看不清此人是和善还是狠辣,他瘦削的脸上多了份寡淡,即便笑着也能让人感觉冷气袭来不敢轻易靠近。
他上前左右打量了一番面前所站之人,嘴角一抹不知其意的笑,“也算是缘分,能否知兄台的名号?”
唐婉双手交于身前刚想行礼,发现此刻自己是男儿装扮,便搓着手缓慢放了下来,转动眼珠应答道:“在下万唐。”
一旁的赵承恩不由咧嘴一笑,“原是万公子,今日莫非也是雅兴来此处和诗听曲的?”
段允灏注视着唐婉的一举一动,他走上前盯着她,“难道你不知晓二楼为何人就敢贸然上来,不怕被治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