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摇摇头，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打败姥姥后好像就变强了。”洛云初看了一下恢复如初的双手，白皙修长，指甲是健康的粉色。刚才鬼化之后，他的手指指甲迅速变长，黑色的指甲看起来极为锋利。

红芍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为难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小倩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她也算忙了我们一些，她也杀过人，有损阴德……如果能帮她……”

洛云初说道：“我问过她，她说要和宁采臣一起离开，估计今天就出发了。”

红芍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几番，最后成了赤红色，恼羞成怒说道：“我就知道她这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吃亏？”

洛云初奇怪：“为什么这样说？”

红芍给他解释：“那个宁采臣运道不错，日后可能会考□□名，要是聂小倩能成了他的妻子，挣个诰命，那自然可以抵消一部分杀过人的罪孽，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用这种办法帮自己。”

“原来还有这样的捷径吗？”洛云初若有所思，“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是提倡不要过分依赖别人。”

“你说得对，自己修炼来的能力当然是自己的。”红芍冷笑，“那个宁采臣已经娶妻，不过妻子快要死了，但我能看出来，他未来会有一妻一妾，与她人共侍一夫，过着或者和谐或者拈酸吃醋的普通日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真爱呢。”洛云初对别人的未来规划不管兴趣，快速赶往兰若寺，洛云初却发现里面跑出来几个身影，最前面的不就是红姨。

她提这个包袱，身后跟着几个女鬼一起往外面跑去，撞到洛云初的时候神色变了一下，站住心虚地说道：“云初啊，你之前去哪里了？我刚要提醒你和红芍，姥姥已经没了，咱们赶紧跑吧，却找不到你们。”

洛云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包袱：“红姨，您这是急着去哪？”

红姨抱着包袱心虚地退后了两步，洛云初指尖飞出一道风刃，将包袱划开，里面的东西立即摔了下来。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血液流到了地面里，让一整片地都变了颜色。

红姨尖叫一声，差点气晕了了过去。这可都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宝贝啊，这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

她怒急攻心，回身就要攻击洛云初，却正对上少年的猩红双眸。

望着那双眼睛，红姨一怔，脑袋像是被打了一拳，晕乎乎的。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听到洛云初冷声说道：“去五里外的城隍庙，将你和姥姥的罪行一一陈述清楚，去吧。”

红姨点点头，带着她挑选的几个跟班迷迷瞪瞪一起向城隍庙赶去。

做了鬼那脚程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不到一个时辰，她们便来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靠近宿州，修得极为辉煌，门前刻着对联。

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①

你可来了。

对上最上方那四字，红姨如梦初醒，不由得心里一阵惶恐。她下意识就要跑离这里，一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冲进了城隍庙，跪在地上，将自己这些年来干的肮脏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明明白白。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上首有人说道：“兰若寺，这不就是宿州知州请我除妖的地方，里面的夜叉居然已被解决？”

“这鬼阴险狡诈，绝不可能亲自过来认责，必然是有人推了一把，观她模样，似是神志不清。殿下，怕是有人操纵了她的意识。”

最开始那道声音又说道：“你来前最后见的人是谁？”

红姨恍惚开口：“洛……洛云……”是谁来着，她居然记不清了。

那殿下轻笑出声：“看起来那人很谨慎，罢了，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一趟兰若寺吧。”

作者有话要说：　　①城隍庙通用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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