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她怎么问,空明都没有点明上哪儿去找,只说看缘,而太后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突然赐下婚事,儿子还生死不明呢,这让她怎么可能一领旨就欢欢喜喜的去操办?!
空明禅师解签之事,除了仪宾和次子,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太后理应不会知道,但是,这赐婚的时机也太过巧了,让静乐郡主总是忍不住多想。
这些日子来,静乐郡主实在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事,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有消息了!
静乐郡主惊喜之余,也忍不住想着,盛兮颜会不会就是空明禅师说的那个人。
太后的赐婚,也算是因祸得福?!
静乐郡主心中又忐忑又激动,本来有赐婚在先,她大可以直接遣媒人来纳采的,但还是决定亲自过来瞧瞧。
这位盛大姑娘倒是比她预想中要好得多。
盛兴安恭维地说道:“世子英武不凡,如今更是为国立下大功,着实让人敬佩……”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静乐郡主向江仪宾使了个眼色。
江仪宾与静乐郡主年纪相仿,样貌堂堂,气质儒雅,他拿出了一张红色庚帖,双手递给了盛兴安,含笑说道:“这是我儿元辰的庚帖。”
盛兴安同样双手收下庚帖,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盛兮颜的庚帖递了过去。
整个过程顺顺利利,彼此和乐融融。
盛兮颜只负责坐在那里发呆,偶尔静乐郡主望过来的时候,就微笑卖乖。
盛兮颜长得好,她有心卖乖时,这笑容要有多甜就有多甜,眼神要有多乖就有多乖,唇畔梨涡浅浅,娇美又可爱。
静乐郡主越看越喜欢,笑容又盛了几分。
交换了庚帖后,静乐郡主夫妇就告辞离去了,静乐郡主起身时,江仪宾还不忘搀扶她一把,静乐郡主偏头微微一笑,眸光温和。
静乐郡主又拉着盛兮颜的手,和善地说着:“你无事的时候,过来王府陪我说说话可好?我就得了两个儿子,一直都想要一个闺女。王府近日新来了一个女先生,琵琶弹唱说得可好了,就是没人陪我听,等你来了,我让她说个新本子,咱们一块儿听。”
盛兮颜笑吟吟地应了,脸上适当地露出了几分羞涩。
静乐郡主走后,盛兴安难得对盛兮颜和气了几分,说道:“过几日,镇北王府就会遣媒人来纳采,让你母亲给你好生置办一下,都从公中出。”
刘氏心疼了一瞬,笑着说道:“老爷您放心吧,妾身晚些就叫金玉斋过府给颜姐儿挑头面。先前为了永宁侯府的纳吉礼,妾身也早早让针线房给颜姐儿做过一套新衣裳,都快要做好了,妾身让人拿去给颜姐儿试试。”
盛兮颜拒绝了:“母亲,那套烧了吧。”
刘氏怔了怔。
盛兮颜一本正经道:“不吉利。”
跟永宁侯府扯上关系的任何东西都不吉利,她可不想再沾染上晦气。
刘氏强笑着,劝道:“颜姐儿,那套衣裳你还没上过身呢。总不能为了新做一套衣裳,把纳采延后吧,这跟镇北王府也不好交代。”
盛兴安迟疑了一瞬,盛兮颜笑吟吟地提醒了一句:“母亲,您上次让针线房做的那套衣裳是水红色的。”
“重做!”这一次,盛兴安当机立断,又斥了刘氏道,“你也真是的,颜姐儿嫁过去是嫡妻原配,岂能在纳采时让她穿水红色的衣裳,太不吉利!”
素来只有妾才穿不得正红。别的颜色倒也罢了,偏偏弄个水红色,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要是来不及,就从京城的绣庄里多叫几个绣娘进府!”
老镇北王已经过世四年了,楚元辰既然还活着,而且还立下了如此开疆辟土的大功,这次一回京,肯定就能立刻袭爵,盛兮颜嫁过去那可就是堂堂镇北王妃了!
光是想想,盛兴安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礼绝对不能敷衍!
盛兴安一开口,刘氏也不敢阳奉阴违,当天就让针线房来给盛兮颜重新量身裁衣,又叫了金玉斋的伙计上门。盛兮颜也不客气,乐得让刘氏大出血,不但挑了两套最贵的头面,还多加了好几件发簪珠花,首饰匣子一下子就满了。
刘氏一见那账单,心痛地差点没厥过去,最后也只得强忍着乖乖付账,然后就捂着胸口倒在了榻上,“哎呦哎呦”瞎叫唤。
盛兮颜估摸着晚上又不用去请安了,就继续愉快地窝在小书房里用红泥小火炉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