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香槟，要快！”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侍者十分严肃的拿着菜单对我们说道，然后又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开了。

“他这么老了，怎么还在这里上班？”爱玛在侍者走了之后很不自然的说道“我有点紧张，阿尔弗……”

“不知道，不过很多侍者都和他一样老，”我也觉得有点紧张，但是很快我就放松下来发现周围似乎没有什么人看着我和爱玛“就算很紧张也别让别人看出来。”

“不紧张，不紧张。”爱玛还是有点紧张“知道吗，阿尔弗，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故事？”我心不在焉的扒拉着桌布边缘。

“从前一个有钱人跟随着一个智者求学，”爱玛一开始讲故事马上就进入到状态了，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淡定“有钱人很有才，但是特别孤傲，对待其他人永远都是一副高傲无比的样子。”

“嗯哈？”我认真的听着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一天那个智者让有钱人去市场杀一头羊，然后再把羊背回来，前提是他必须自己一个人干，否则智者就和他断绝一切来往。”

屠夫的工作在我那个时代之前就不是特别受待见，更别说还是脏兮兮的去杀一头羊，然后还要把羊肉都背回来了，很难想像一个生活富裕的人会自己干这件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知道吗？阿尔弗，那个有钱人就这么去了，尽管这一路上他都觉得很难看，很尴尬，有好多次他都想把这一对满兜都是脓血的羊肉扔下不管，但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然后……然后那天晚上他们吃了小羊排？”我笑道。

“听我说！”爱玛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然后那名智者让有钱人沿着来的路回去一趟，问问别人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拖着满是脓血的羊肉袋子，就像是一个老乞丐一样走过？”

“结果就是没有！”爱玛说道“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个有钱人，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忙活着自己那点事情而已。”

我沉默了，心想这个故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很快那瓶香槟酒上来了，黄色的液体，还冒着白色的泡沫，侍者给我和爱玛分别倒了一杯，然后走开了“他好严肃啊。”爱玛说道“这里的人就不能放松一点吗？”

“也许习惯就好吧……”我说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干杯……”

“不说点什么吗？阿尔弗？”爱玛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献给美丽的女艺术家，爱玛.巴伦斯小姐！”我想了想说道。

“嘴巴真甜。”爱玛举起她的酒杯，她轻轻的用她的小腿在桌布下面勾着我的靴子“干杯……”

我不知道正确的饮用香槟应该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条件下，但是那天我和爱玛就像是把杯子里的香槟酒当成是随处可见的德国夏天冰茶一样喝，爱玛很快就有点晕了，她甚至允许我小小的亲她一下，之前一直都是只允许她吻我，但是她从来不让我亲她……

但是等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要来了账单……

总计：苏打水加橙汁各一瓶，一共二点五马克。

孩子们，对不起，我不想打搅你们的雅兴，但是你们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于是我用苏打水和橙汁兑换了香槟，希望你们不要讨厌我。

爱玛从来都不知道她喝的第一瓶香槟其实是苏打水加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