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去找艾玛道歉的,但是结果却惹出了更大的祸。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我直接被关到了禁闭室。两天也没有把我放出来。
我们的禁闭室就像是现在150平米左右的公寓里的卫生间一半那么大,呆在里面绝对不是一种很惬意的感觉,只有一张薄薄的褥子铺在地上,每天中午12点,晚上六点可以出来上厕所,别的时间你就只能在里面呆着,悲催的很。
我很担心莱因哈特的伤势,被野猪牙顶破了肚子,绝对算得上是重伤了,莱因哈特和我一样也不过是17岁而已。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肠子都流出来了。最后他们把他抬上了一辆欧宝卡车,然后一溜烟开走了,据说在半夜的时候又转移到了别处去了。
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对我的判决,至少可以功过相抵。但是呆在那种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我实在是感觉到无比的烦闷和气恼。不过相比较我后来去的另外一间缓刑营禁闭室,这里简直太美好了。
在这里你无法分得清白天和黑夜,也没办法弄明白现在到底是几点了,什么时间。你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胡思乱想,要不然就是睡大觉,要不然……呵呵,还能怎么办?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叫你起来吃饭喝水,固定的时间去上厕所,吃的就是很简单的面包和一点水,上厕所的时间永远不能超过五分钟。整个人的生理机能都变得机械化了。直到一个礼拜后“阿尔弗雷德!”康拉德教官来到我面前“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呆一会出来见我。”
“jawohl!Herr Oberfeldwebel!!”我虚弱的说道。
当禁闭室的大门打开的时候,我几乎无法忍受刺眼的阳光,我伸出手遮挡住阳光,我睁不开眼睛,但是我还是一步一步继续往下面走着“阿尔弗!!”
我使劲了晃了晃头“赫尔穆特?”我看见赫尔穆特站在我旁边,但是我身边被两个穿着警察制服,带着银质胸口护镜的宪兵架着,我觉得如果他们不这么做的话我肯定也起不来了。
“你会没事的!”赫尔穆特大声喊道“我们都支持你!!”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虚无的状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各种纷杂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几乎不能分辨的出来谁是谁,但是偶尔也有一些不太好的词汇传过来“等着下地狱吧!你这个人渣!”
宪兵们把我架到了浴室“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洗澡,然后出来。”
几乎是他们刚刚松开我的胳膊我就直接摔了下去,然后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果然是凉水。但是冰凉的凉水也把我整个人都弄醒了,我感觉清爽极了“好了,阿尔弗雷德。”我对自己说道“现在你可以出去做点什么了。”
我穿上自己的衣服,我的贝雷帽在打架的时候就丢了。我穿上了另一套黑色的坦克兵制服,然后我戴上了自己的M35坦克兵黑色船形帽。我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然后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我看见外面有很多人,有穿着黑色制服的坦克兵同僚们,也有穿着褐色制服的纳粹党人,具体是希特勒青年团还是别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这两拨人泾渭分明的站在两边,然后等着我出来,现场气氛似乎非常的不对劲。
“你惹了大祸了,阿尔弗雷德。”康拉德士官长对我说道“你知道那个朱利安是谁吗?”
“不知道,Herr Oberfeldwebel!!”我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他到底是谁,无所谓嘛!”
“那个朱利安的父亲,”康拉德士官长说道“和德国空军司令戈林有非常好的关系,一战时期据说他们都在里希特霍芬驱逐机大队服役,现在他们家里开了一架飞机制造厂,专门给德国空军提供各种飞机。”
“但是他们人品可比里希特霍芬男爵差远了。”我说道。
“你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吗?阿尔弗?”
“我……”我犹豫了一下“当然害怕了,但是如果说长官你要我去找那些人道歉,就像你让我去找那个女孩道歉一样,那还算了吧,我宁愿拿坦克炮轰死他们。”
“我和你一样不喜欢那些张扬跋扈的家伙们。”康拉德士官长说道“但是我一点也不希望你拿着你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在公开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殴打希特勒青年团的人,在1933年以后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还有300多装甲兵要去管,就算是古德里安上校也不可能……救得了你。”
“一个礼拜的禁闭也许不能改变你身上的什么特性,但是……”康拉德士官长最后说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Herr Oberfeldwebel!!”我坚决的说道。
“那么就只能你自己去跟军事法庭的人解释了,本来可以不用闹这么大的。”
为了这么点事就要上军事法庭,这也算是一件奇事!
我面前的坐着的一名国防军少校就是今天的法官,在他身后是很多面旗帜,德国空军的旗帜,德国陆军的旗帜,德国海军的旗帜,武装党卫军的旗帜,还有装甲兵粉色镶边的旗帜。没有任何陪审团成员,完全的一言堂。
我身后左边是装甲兵的学员们,右边是平民和希特勒青年团的代表们,我听到后面的人鱼贯而入坐在座位上,到了这里那些希特勒青年团的人也不肯放下他们张狂的心态,我听到很多人都在威胁着要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