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玄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心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个可是金枝玉叶的四殿下,以后可能贵不可言,凭什么每年为你伤一回金枝玉叶;再说就算今天答应你,明天反悔了当没这回事,你连去找谁都不知道,他刚想张口拒绝——
那个男孩倒像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明眸一闪,将手背在身后说道:“梅大夫帮我们问一下则可,看那边答应不答应,不需要马上回复;再者就算是他们答应了不作数,我也不过是每年在京城白等数日而已;最后血液既然是稀有,那就是对我们双方都很珍贵,万一日后对那位小公子也有用呢。”
梅玄被这么个小孩说得哑口无言,感觉小孩说得也有道理,又进宫回禀了一次,四殿下许康轶一向早慧,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让梅玄传话,每年五月初一至初十来京城等血,一直奉至七年后。
后来梅玄渐渐地将家中生意交给了梅绛雪来打理,几年前取血这个事就自然落到了梅绛雪的手里了。以前都是梅绛雪去泽亲王府取血,今年情况特殊,四殿下是秘密回京,就把取血的地方换成了爱仁堂。
梅绛雪看了看许康轶的脸色,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四殿下心性坚韧,劝是没有用的。其实在她看来,取血的和用血的,双方都不认识,四殿下完全没有必要遵守小时候的承诺,直接不回京让那个吸血鬼等几天自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过她也是一手托两家,知道等着输血的那位如果没有血,发病的话可能一天都熬不过去,真是吸血鬼碰上了二傻子。
果然,许康轶淡淡地开了腔,他说话总是那样,好像一潭怎么吹都不会起波澜的水,没什么起伏语调:“算了,天下苍生,都以活着为先;对我只是举手之劳,他既然万里迢迢每年都来等血,说明还是不可或缺;我既然在京,也不多这一遭事;我一会马上要走,请梅姑娘尽快。”
“…”特意在太原没有修养几日赶回京城的举手之劳…
作者有话要说: 许康轶是个傻子罢,病体难支还在无缘无故的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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