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将砸落到一旁的球拍拿起，抬起头的瞬间，发丝全白，野兽般的红眸亮起，眼里只能看到球场对面的那人，他笑了，将唇旁的血丝舔尽，“将你染红怎么样？”

黄色的小球高高飞起，不断砸到那人的身体上，膝盖，肚子，甚至脸部。

“染红染红染红……”整个球场安静极了，观众静默无声，只剩下切原神经质的笑声，“全部染红哈哈哈！”

切原赤也用鲜血赢下了胜利，可是他没有得到欢呼，观众席的人看着重新胜利归来的王露出了谴责恐惧的目光。

“这是恶魔吗……”

“这也太过分了……”

“不能好好赢下胜利吗，非要……”

切原赤也的目光划过人群，他从不在意无关的人，但一直勾着的笑却落了下来，他看到有人恐惧的目光，看到有人厌恶的目光，看到前辈们满意的目光……但只有一道目光是不一样的，包容而专注，他看到春日野子在看台上对他竖起大拇指，拼命冲他笑。

于是，他朝她走去。

爱是一种力量，他此刻才深切地感知到这一点。

爱让人坚定地向前。

有一把火燃尽了内心的愤闷，滋生出安宁温柔的心绪，赤红消褪。

想冲过来查看切原伤势的丸井文太被仁王拉住，“比赛结束会带小赤也去看医生的，现在不要去打扰学弟了。”他冲丸井眨眨眼。

看着切原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春日野子忽然动不了了，她注视着他，世界万物，只余他。

他眼里有染血的欲望和野心。

观众席是阶梯式的，呈现圆形包围着球场。

野子牵住了切原递过来的手。

“我心疼得要命。”春日野子将赤也满是伤痕的右手牵起，抵在自己的胸口，双手合十，让人恍然觉出一种虔诚的意味，一颗心脏正在那里疯狂地跳动。

它跳动着，叫嚣着，得到他，得到他的爱，将那样的目光占为己有。

一边又狠狠抽痛着。

春日野子坐在第二个台阶，只要切原微微低头，就能碰到她。

“别再哭了。”

“哭？”

切原滚烫的左手抚上野子的脸颊，轻轻拭去，她大概哭了有一段时间了，整张脸冰冰凉凉的，眼泪也很难擦干了。

“嘴在笑，可你眼睛在哭，”一放松下来切原赤也就感受到了疲惫，膝盖上的血迹仍然醒目。他弯下腰将头轻轻靠在春日野子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脸颊，如同猛兽嗅着他的蔷薇，“野子，我赢了。”

“嗯，赤也好厉害。”

看切原的情绪还算平稳，幸村精市扫了一眼他身上凌乱的伤口，冷然道：“柳，仁王，去拿下胜利吧。”

接下来的比赛立海大势如破竹，接连拿下胜利。

“双打一由立海大附中获得胜利。”

“都是为了让后辈成长嘛！”丸井在一边笑道。

“第一场比赛和第二场，都是你们故意输的吗？”切原无力问道，野子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脑袋。

“好了，真田，去结束比赛吧！”

这一次比赛的目的已经完成，他们的真正的目标是下一次的决赛。

幸村的目光远远地望着，三连霸，已经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