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青木。
“到了。”司机说道,打开了车的自动门。
集训门口的保安问过了她们两个的名字就放她们进去了,“是新来的志愿者啊,你们去那个最大的建筑物里问下别的志愿者要做什么。”
志愿者?野子想到西山确实说过,她都安排好了。
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啊,野子的眼神在周围搜索了,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记了西山一笔。
“野子,这里!”刚进大厅就正面撞上了切原,他正要往外面走,轻快的语调引起了还在大厅徘徊的选手的注意,周围响起了窃声窃语。
四周的目光像蜘蛛吐出的丝紧紧包住了她,让人黏腻而厌恶。
野子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切原皱了皱眉头,环过野子的肩膀,肘一用力将她带出了大厅,牢牢挡住身后众人的视线,跟在一边的鱼收起惊讶的表情跟着走了出来。
身后的私语声骤然大了起来,间或夹杂着几声低呼。
“选手里没有安山青木,野子。”一边走一边和野子讲他查到的结果,切原的眼睛划过野子身上的每一寸,“你确定他在这里吗?”
听到这里没有安山青木的时候,鱼心里一空,喜悦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被放掉,惊慌蔓了上来,以青木对于网球的喜爱,并不是不可能来这里拍照……
“小鱼?”身后传来了一道惊疑的男声,他语气急促,“是小鱼吗?”
熟悉的声音扣开了她的记忆,往事扑面而来,鱼险些落泪,她转过头,“是我。”
原来,你还是能从背影认出我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安山青木穿着志愿者的衣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个在他生命里失而复得的女孩。
“赤也,我们走吧。”扯了扯切原的袖子,野子将地方就给了那两个人,两人走到了训练场地。
场地周围摆着很多未开的水瓶,堆积在一起,是给选手们准备的,它们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野子头顶渗出的细密汗珠。
“等我一下,”切原走到一边蹲下身准备拿水。
“可以帮我拿一瓶水吗?”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应该也是这里的志愿者,对着切原伸手道。
切原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手递过去一瓶水,又拿起两瓶水,打开递给了野子,“要喝水吗野子。”
野子瞟了一眼切原,将两只手背在身后,复杂而绵密的痛感毫无理由地包裹住她的心脏,野子率先向离开,“别人有的,我才不要。”
“我可没有给她开瓶盖,”切原两步追了上去,身子贴着野子的背后,用右手勾住野子的脖子,左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已经打开的水瓶,递到野子的嘴巴,小声道:“我不递给别人了。”
整个人被锁住挣脱不能,野子就着切原的手喝了几口,紧紧闭上了嘴巴示意切原拿走。
“够了?”见野子点了点头,切原才放开了野子,仰起头就着瓶口一饮而尽,喝完后捏了捏空瓶子,透明的塑料瓶在阳光下被压成中间扁平的模样。
“我要去训练了,这瓶水等一下你可以来送给我吗?”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与野子平视,深绿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
“好。”任谁被这双眼睛注视着,都不会拒绝的吧。
切原抽出野子的手,将完整的那瓶水放在了野子的手心,朝她挥了挥手跑出几步。
野子刚准备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随后,一双滚烫的手抚上了她的头顶,又很快跑走。
热烈的阳光直直地照射着她,野子站在楼顶目光追逐着那个奔跑的少年。
她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忿和迷茫,切原的出现,让她所有情绪好像都寻到了一个出口,化作满腔爱欲倾注于他身上。
她微微抬着头,迎着炙热的骄阳,闭上了眼睛。
想哭的时候嘴巴会颤抖,只要咬住内侧的肉,嘴巴就不会动了,就不会哭出声来。
微微睁开眼睛,野子注视着切原奔跑的身影,紧紧咬着唇,她想起今天那个女孩坚定的眼神,她说,她还喜欢那个男孩。
那么她对切原,到底是爱还是占有欲。
心底的思绪疯长,爱欲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