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宝重新趴进狗窝里，婆婆才走，夏目也带着它的猫离开了。

等到婆婆从小坡上离开，狗狗突然有了动作。春日野子看着他上了草坡，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森岛也跟过去了。

也许是经历过和婆婆的相处，小宝也不太排斥他们的接近了。

应是再也看不到婆婆的背影了，狗狗才耷拉着尾巴回来，它嘴里依然叼着小兔子，其实这个玩偶已经很脏了，但是婆婆和小宝玩的时候却丝毫不顾忌。

狗颓然地趴下，土里的灰尘都被震了出来，它好像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可能婆婆就是他的家吧。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春日野子竟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

“不好意思，森岛学长，没帮到你什么。”

“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谢谢你。”森岛看着她，说话的语气很真诚。

野子愣了一下，离开的时候她将书包上一直挂着的小狗玩偶取了下来，摆在了狗屋的门口。

而森岛依然坐在草地上看着狗狗。

“摩西摩西。”

“野子，你没事吧，训练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在外套了，刚拿到。”少年喘着粗气连声问，周围是嘈杂的人声，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让切原快点走的声音。

这时候春日野子已经回到了家，她家里的晚饭时间一向很早，此刻她正拿着一张报纸看着。

“赤也我没事，狗狗挺可爱的。”

放学的时候她就问西山要了芥川学长看过的报纸。

上面的少年单肩扛着球拍，赤红的眼睛凶狠地瞪着，露出挑衅的笑容。

标题——立海恶魔。

看着这双眼睛，另一双相似的眼不期然地浮现在脑海里，春日野子想起刚开始大狗凶狠戒备的眼神，以及它始终注视着老婆婆的温驯模样。

摩挲着报纸上的红眼，她忽然笑了，驯服恶魔不是来得更有趣一点吗？

“呐赤也，我们将游戏名称改一下吧。”

“情……情侣ID吗，”他忽然放低了声音，无视周围调侃的眼神，低头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赤也先忙吧，我把名称发给你，再见呀。”

“……再见。”

挂了电话后，想着赤也害羞的声音，春日野子很快打下了两排字。

「我的小恶魔」

「她的专属恶魔」

发送。

她抬起头，书桌上的镜子里清晰照出她的脸，那个熟悉的少女脸上带着她白日怎么练习也不自然的笑容。

春日野子抚上自己的脸，靠近镜子想要仔细将这个弧度看清楚，可是后来再怎么笑也没有先前的味道了。

到底是谁驯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