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宁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二房是不是把秦昕要过去,他不在意,他已经十八了,早晚能分家出去单过的!那个冒牌货只要别留在他爹娘名下就行!
秦昕的眼睫颤了颤,看向了秦准。
她心动了。
二叔是侯爷,她记在二叔的名下,才是名正言顺的侯门千金。
连秦氿都比不上她尊贵!
“这样也好。”秦太夫人连连点头,“老二,那就把昕姐儿记到你名下吧。咱们对外就说是你媳妇当年在流放时生的!”
“母亲,这好像不妥吧?”苏氏迟疑着道,“咱家流放三年就丢了两个姑娘,说出去怕也是没有人信的。”
当年把秦昕带回来的时候,对外说的是长房生的姑娘在流放地不慎走散了。这若是二房的姑娘同样也丢在了流放地……这就是在把别人当傻子哄呢。
尽管帝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对外还是得瞒一瞒的。
秦准也迟疑了。苏氏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再说了,昕姐儿是未来的二皇子妃,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总不能让她留下身世成迷的名声,这日后史书上也不好听啊。
既然要把她留在二房,那至少要板上钉钉才行!
“母亲,”秦准的眼中闪烁了一下,“您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我外放的时候,阿沅曾怀过一个孩子。”
秦准这么一说,不仅是秦太夫人,连苏氏也想起来了。
十五年前,苏氏确实怀过一个孩子。
只是没多久,苏氏娘家祖母过世的消息传了过来,估摸着这个孩子怀上的时间正是在她娘家祖母去世后,这按规矩是要守孝的,所以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就悄悄把孩子给流了,而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那个孩子若是生下来的话,也就比昕姐儿大上半岁。”秦太夫人的心思也动了。
这样正好!
对外可以说,当年因为苏氏在孝期,但又舍不得流了孩子,就把孩子生下来后偷偷送给别人养了,直到回京后才带回来,认在长房的名下,现在长房的亲生女儿回来,只能再把孩子过继回二房。
虽说孝期生子,的确不太好听,但是当时苏氏跟着秦准外放,消息传递不及时,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到底,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秦准咬了咬牙,拍板道:“就这么办。等大哥大嫂的孩子回来后,就把昕姐儿记到我们的名下,到时候一起开祠堂。”
“好。好。”秦太夫人忙不迭点头,这确是两全齐美之策!
丈夫应了,婆母也应了,苏氏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也心知此事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于是爽快地也同意了。
果然,秦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觉得苏氏果然识大体。
“昕姐儿,以后,你就是二叔的女儿了。”秦准温和地看着秦昕,“你放心,你永远是秦家的姑娘,谁也不能把你赶走。”
“呵。”看了一出好戏的秦则宁适时发出一声嗤笑。
秦准恼羞成怒,忍着没骂,就怕秦则宁犟起来,又闹出什么夭蛾子。
秦昕的手指死死地掐着柔嫩的掌心,心里更羞愤了:明明她已经一退再退,为什么秦则宁连半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以后,她不会对他再有半点期待了!
不管怎么样,对荣和堂里的大多数人而言,这件事总算是“完美”地解决了。
跟着,秦太夫人又吩咐苏氏准备院子以及伺候的丫鬟婆子等等在内的一应用度,并定下了五日后亲自进宫去接人。
苏氏一一都应了。
秦则宁也没插嘴,苏氏惯会做面子情,二房袭着爵,在面上是不会亏待他们长房兄妹的。
其他的事,就等妹妹回来后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苏氏又是让人整理院子,又是安排丫鬟,她心中担心秦氿是在乡野长大的,不懂规矩,日后让人看了笑话,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嬷嬷,想着日后好好教导秦氿规矩礼数。
在准备好了一切后,秦太夫人往宫里递了牌子,和苏氏一同进了宫。
凤鸾宫中,婆媳二人给卫皇后见了礼,先是谢了帝后的恩典,又提出了想要接回秦氿。
卫皇后用茶盖轻轻地拂去漂浮在茶汤上的浮叶,不置可否。